安静感激地看向那个护士,刚想问由谁来做手术,护士好像猜出了她的心思一般,眉眼弯了弯说:“安医生,你放心吧。季主任已经在手术室等着了。”
一路来到手术室,安静伏下身低声在宁致远的耳边说:“你先进去,我换了衣服就来。”宁致远只是嘴角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安静迅速换好手术服,正洗手的时候,季天泽走了过来,看着安静皱了皱眉:“安静,我已经安排别的医生来协助了,要不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安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季天泽是怕她情绪不稳定影响手术效果。她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季主任请放心,我会控制好情绪的。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季天泽叹了口气,点点头:“也好,不让你进去,你也不会放心。记住,虽然你自己是一名医生,但一会儿进了手术室,你只是一个旁观者。”
宁致远伤在左侧肩胛骨下方,虽然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但由于齐放几乎是呈垂直状态将刀刺进去的,外加手术刀比一般刀具更加锋利,所以伤口看起来还是十分触目惊心的。好在没有伤及到脏器,另外有季天泽这个大主任主刀,手术进行得还是很顺利的。
手术结束时,已经凌晨四点了,宁致远因为麻药的药效,还在沉睡之中。在宁致远要被推出手术室时,安静冲着季天泽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谢谢你,季主任。”季天泽摘下口罩,带着倦意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安静的肩:“不知道是老天的眷顾,还是齐放手下留情了,没有伤到脏器,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好好照顾他,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
安静换好衣服来到病房,宋明他们因为要处理案件后续的事情,在得知宁致远手术成功后就离开了,只有陈锋还守在宁致远的床前。安静让陈锋也赶紧回去休息,说话间陈锋看到安静脖子上还有干涸的血迹,连忙指着她的脖子说:“你的伤怎么不处理一下?”安静摸了摸脖子,是齐放带着她退到楼顶边缘时被手术刀划伤的。之前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之中,并没有在意,陈锋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刺痛。她到护士站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随便贴了块胶布后又赶紧回了病房。
陈锋见安静并无大碍,虽然不放心宁致远,但考虑到安静本身就是一名外科医生,而这种时候,两个人肯定想单独在一起,不愿意被外人打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因为伤口在背上,宁致远只能俯卧在病床上。安静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侧脸,想起齐放跳下楼之前说的那句“既然是真心相爱,那就珍惜吧!”鼻子不禁一酸,自从与这个男人相识之后,他就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照顾着自己,而她却因为心理上的障碍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喜欢这个男人。
安静吸了吸鼻子,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伏下身将头倚在宁致远的枕边,听着宁致远在头顶上有节奏的呼吸声,象是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道:“致远,我知道自己之前错了,不该回避对你的感情。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你,可是却一直不敢对你做出回应,总怕拥有后再失去会很痛苦。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如果不曾拥有就失去,那会是更痛苦的一件事。”
宁致远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迷茫间又听到安静在说:“你快点好起来吧,不是说春节让我陪你一起回家吗?如果你的伤不养好,我们怎么一起回去见你的家人呀……”
安静的话仿佛天籁之音一般传入了宁致远的耳朵里,血色不足的唇角慢慢地扬了起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忍着痛想将手覆在安静的脸上,手指刚刚碰到安静的脸颊,本来闭着眼睛的安静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一激灵,坐了起来,惊喜地看着半眯着眼睛的宁致远:“你醒了?还疼吗?”
宁致远艰难地蠕动着嘴唇,却因为喉咙的干涸而没有发出声音,安静赶紧拿来棉签沾上水涂在他的嘴唇上:“你现在刚醒,不能动,也先别着急说话。”宁致远目光灼灼地盯着安静,看到安静的脖子上贴着胶布,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心疼与自责。安静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脖子,意识到他是看到自己的伤了,赶紧往上拉了拉衣领,站起身说:“麻药的药效还没过,你再睡一会儿吧。”
“静,别走!”宁致远微弱而干哑的声音传来,敲打在安静的心上。她坐回到床边,将宁致远的手握在掌心里:“我不走,一直都会陪着你。”宁致远拧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向我表白了,说你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安静一听,脸色羞红,急忙澄清道:“谁向你表白了,我只是同意接受你而已。”
宁致远被安静娇羞的样子逗乐了,一笑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蹙了一下眉,安静紧张地问:“怎么了,伤口疼?”“不疼,只是太高兴了。”宁致远勾起嘴角,“看来我不是在做梦。记住,你答应春节跟我一起回家了,不准反悔。”“噢,原来你早就醒了!”安静嘟着嘴,不满地说,“醒了不告诉我,在那儿偷听人家说话,害得我一直为你担心。”
“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想让梦醒来,索性就听你把话说完喽。”宁致远捏了捏安静的手,“好在,这不是梦。”安静抚了抚宁致远的脸庞:“别说太多的话,你现在需要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