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按精油的价格罚她款,她说如果要罚,那套精油就得归她,算是她买的。凭什么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精油要按进价卖给她呀,我当然不能同意,她就跟我大吵大闹。”老板娘咬牙切齿地说,“警察同志,你们来给评评理,她偷了东西,反而理直气壮,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呀!”
“后来呢?”时明亮没心思给她评理,反问道。
“后来?”老板娘愣了一下,“后来我说要开除她,她干脆就辞职不干了!反过来还跟我要押金,我当然不能给她,她连着来闹了好几天,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不来了。你们来,是不是因为沈巧去公安局告我了?警察同志,你们可别听她恶人先告状,她那人平时就一屁两谎的,你们可不能信她呀!”
张维垂眸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沈巧儿没去告你,她死了,我们来就是要了解一下有没有人跟她有过结。”
“啊?死了?”老板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二人,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沙发上的那个女孩儿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显然也对这个消息感到震惊:“巧儿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老板娘这时候回过神来,连忙解释道:“警察同志,虽然我把她开除了,但我可没杀她。我这个人胆儿最小了,连鸡都不敢杀,更不要说杀人了。再说了,为了那么点儿钱,也不至于到要人命的地步,这事儿可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上周二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张维根据尸检推断出的死亡时间正是上周二。
老板娘咬了咬嘴唇,想了半天才说:“上周二上午我在店里,中午去朋友家打牌了,一直玩儿到第二天早上才又直接回的店里。”
“有证人吗?”张维目光犀利地看着老板娘。
“店里的人可以证明,小丽,上周二我走的时候你也在,快跟警察同志说说。”老板娘扭头叫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
小丽点了点头:“是有这么回事,老板娘接到电话说要去打牌,还嘱咐我们如果沈巧儿来了别理她,如果闹得凶了就打电话报警。”
“她只能证明你是从店里走的,之后去了哪儿,干了些什么有人证明吗?”张维继续逼问道。
“有、有,”老板娘忙不迭地点着头,“我朋友可以证明,那天是去的张玉双家,还有麦琪和罗佳雪。后来罗佳雪说有事儿要走,玉双就打电话把周安平叫来了。”
“你把刚才说的这几个人的姓名和联系电话都写下来。”时明亮把记事本翻到空白页,递了过去。
等老板娘写完之后,时明亮又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方建业,让他马上核实情况。之后又问了老板娘关于沈巧儿在店里工作时的情况。
方建业很快就给了回复,说这上面的四个人只有周安平没接电话,其他三人都说上周二和贺庆梅一起在张玉双家打麻将,一直到周三早上才散局。
老板娘见时明亮到门外去接电话,心里十分忐忑不安,等他回来就问:“是不是可以证明我周二打了一宿的牌?我真没骗你们,我没杀沈巧儿。”
时明亮心想这个老板娘倒是挺聪明的,自己出去接了个电话而已,她就猜到是跟她朋友核实情况了,他牵了牵嘴角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既然你没杀沈巧儿,又有什么可怕的。”
“我可没怕。”老板娘撇了撇嘴,“反正我把那天一起打牌的几个人的电话都给你们了,你们打电话一问不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了嘛。”
“核实情况对你来说是件好事,这不是可以排除你的嫌疑嘛。”时明亮说道。
老板娘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我这不是怕你们不信嘛,沈巧儿来闹了好几天,这左邻右舍的都看着了。她这一死,难免有人要嚼舌根子,把责任推到我身上。都是做生意的,谁愿意摊上这种事儿呀!”
“行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如果你再想起什么有关于沈巧儿的事儿,随时给我们队里打电话。”张维有些不耐烦地说,他可不愿意在这儿听老板娘报怨。
回到特案队办公室,方建业和陈锋正在整理从营业厅打印回来的沈巧儿近期的通话记录。见到他们俩进屋,陈锋抻了个懒腰说:“沈巧儿老家派出所又来电话了,说她二姨和她表妹已经准备来d市,估计明天中午之前能到。”
“怎么是她二姨和表妹?她家里人呢?”张维不解地问。
陈锋耸了耸肩:“我也问了,派出所的人说沈巧儿的父亲早就去世了,她母亲还在,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二队的案子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宋明把工作都交给了队里的其他人,他终于可以完全投入到沈巧儿的案子当中。
直到这天的下午两点多钟,沈巧儿的二姨和表妹终于来到了特案队的办公室。母女俩衣着虽然整洁,但却是有些破旧,看样子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沈巧儿的二姨两鬓斑白,晦暗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她的表妹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与沈巧儿有几分相似,但皮肤却黑了些,身体也比较瘦弱,倒是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一股灵气劲。
宋明将二人带至会议区,让方建业去给母女俩倒了两杯水。小姑娘估计是赶路渴了,接过杯子道了声谢便一饮而尽,方建业赶紧又去给她接了一杯,见母亲瞪了她一眼,这次倒不好意思大口喝了,捧着杯小抿了一口便放在了桌子上。
沈巧儿的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