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两公分?”陈锋诧异地瞪大眼睛说,“只听说过被烧抽抽的,没听说烧完还能长个。”张维笑了笑:“今天会通知家属来做dna对比,进一步确定死者身份,这个卢玉成肯定对不上。”时明亮拧着眉说:“既然死的不是卢玉成,那会是谁?”几个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凝眸不语的宁致远。
室内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宁致远突然说:“张维,如果一枪打进左眼,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那要看是什么枪了,”张维说,“如果是五四式手枪,那存活率几乎是零。”“打进右眼呢?”宁致远又问。张维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了眼宁致远:“那还用问,当然也是零了。我说,你没事儿吧?”
宁致远重重地点了点头:“门口那个死者是凶手之一陈锋,你去把卢玉成的照片发给交管部门、各分局、基层派出所,一旦发现他的行踪,立即抓捕。尤其提醒交管部门要严查从昨天早上开始各个出城路口的监控,看看有没有卢玉成的踪迹。明亮,你帮张维做dna对比。建业,你跟我再去趟志兴化工厂。”
到达志兴化工厂时,厂区外还如同前一天一样,聚积着不少化工厂的职工。宁致远在厂门口下了车,走到一伙工人跟前说:“师傅,你们都是这家化工厂的职工吗?”几个人打量了一下宁致远,其中一个五十左右岁的高大男人说:“是啊,这不,都在这儿等消息呢嘛。”
宁致远叹了口气:“唉,摊上这事儿也是够麻烦的。”“可不是嘛,”另一个年轻点的人说,“本来下岗就够闹心的了,还指望着发了遣散费,回家做点小买卖糊口呢。”其他几个工人也都跟着随声附和,完全把宁致远和方建业当成了自己的同事一般,宁致远随意跟他们聊了几句才部:“我跟你们打听个事儿,咱厂里有没有眼睛有残疾的人?”
高大的男人想了想说:“有啊,赵俊达有一只眼睛不就是瞎的嘛。”“赵俊达是干什么的?”宁致远问。“他以前是车间的工人,”男人说,“后来出事故瞎了一只眼,就调到保卫科看大门去了。”宁致远又接着问:“那这个赵俊达这两天来了没有?”“没看着,”男人又问身边的同事,“你们看着赵俊达没?”其中有一个人说:“我前天还是大前天的看着他了,他说他姐姐给他在市里找了个打更的活,他要去市里。”
宁致远心下了然,跟几个人告了别之后,和方建业一起进了厂区。办公楼二楼以上被警方封锁,只留了一楼给还留守在厂里的人办公用。许大山此时正在对两个人交待着工作,看见宁致远和方建业赶紧迎了出来。宁致远带着歉意笑了笑说:“许厂长,今天还得麻烦你让人把财务科和保卫科所有人的资料调出来给我们。”许大山略微迟疑了片刻,面露难色:“人事科在二楼,昨天调完四个受害者的档案后就被封锁了,现在不让我们上去。”方建业呵呵一笑说:“没关系,你把人事科的人叫来,我跟着一起上去。”
许大山无奈只好去叫了人事科的人,跟着方建业一起上了楼。不多时,方建业拿着两个大档案袋下来了,冲宁致远点了点头。宁致远又向许大山表示了感谢,随即和方建业一起离开了化工厂。
车子刚刚驶离化工厂,方建业就说:“宁队,刚才调档案时我顺便看了一眼,赵俊达四十五岁,家庭成员一栏里没有配偶和子女,只写了一个姐姐,估计是个老光棍。二十七岁那年因工受伤,调到保卫科工作至今。要不要马上通知他姐姐到局里验dna?”
宁致远向正在开车的方建业投去赞赏的目光,自己果真没看错,这个曾经的小片警确实是个聪明心细之人。他抽出牛皮纸袋里赵俊达的那一份档案,方建业说得没错,赵俊达的家庭成员一栏里只有一个叫赵俊眉的名字,关系为姐弟,联系地址是d市市区内的一家超市。他拿出手机把那部分内容拍下来发给陈锋,又打电话跟陈锋交待了任务。
见宁致远把手机收了起来,方建业又开口道:“宁队,你是怎么想到凶手是卢玉成的?”宁致远抿了下嘴唇说:“知道财务室有七百万现金的人除了厂领导、财务科,就只有保卫科的人了,而这些人中保卫科是唯一能控制监控系统的。开始我只是怀疑保卫科的人,直到尸检报告和勘查报告都出来后,我才确定凶手应该就是卢玉成和赵俊达。不过,我觉得还有一个人也参与了这起案件,甚至还有可能是主谋。”“谁?”方建业不解。
宁致远微微摇了摇头:“一个有权决定什么时候开始发放遣散费的人。不过我只是怀疑,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卢玉成和赵俊达作案的时候,这个人应该是在外面做接应,卢俊达得手后,他帮着一起将现金带走的。”“为什么?”方建业皱着眉头问。宁致远笑了笑:“你知道七百万现金的体积和重量吗?”方建业恍然大悟,扭头看了一眼宁致远,眼神里充满了敬佩:“宁队,你简直太神了。”
案件的侦破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下午交管部门传来消息,城郊的一处高清监控摄像头拍下了卢玉成驾驶一辆灰色微型面包车出城的画面,特案队接到消息赶紧按照其行驶轨迹进行了沿途布控,终于在一个小镇附近将卢玉成擒获。
傍晚,和卢玉成一起被带回d市公安局的还有几大纸箱的卫生巾,打开纸箱,上面一层的确是卫生巾,下面则是一捆捆的人民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