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的月亮忽明忽暗,阵阵秋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一抹红色的身影拐进了一个老式住宅楼的单元门,高跟鞋的嗒嗒声停在了七楼,一扇门被用钥匙打开,突然几声短促的闷哼和关门声之后,整个楼道里又归于平静。
夜里十点四十分,外科医生安静和护士李星亚正在外科急诊室值班,走廊里响起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同时伴着一个男人的呼喊和呻吟:“疼死我了,哎哎哎……你们慢点呀……”“你再跑呀!还跳楼,没摔死算你捡便宜了!”紧接着的一个斥责掩盖了哀嚎声。
随着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先进来一个二十三四岁穿着运动卫衣的大男生,他直奔安静和李星亚而来,一边掏出警官证一边指着后面被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架着的黄毛男人略显无奈地说:“医生,快给他看看吧,他腿可能是折了。”“医生,快救救我吧,我要疼死了。”黄毛一脸痛苦,五官似乎都已经移位了。
“先把他扶到诊床上。”安静在几个人把伤者抬上床时已经戴好手套走到诊床边。她接过李星亚递过来的工具想先检查了一下受伤部位的情况,手刚碰到黄毛右腿的裤腿就听见黄毛撕心裂肺的呼喊:“医生,轻点呀……”安静无奈的略摇摇头,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你消停点吧,别那么夸张!”黄毛脸色微变,立即禁声。穿卫衣的男生轻声呲笑着:“还是宁队有力度,叫你小子再嚎。”“陈锋,别影响医生工作。”被称为宁队的男人低声说了句。安静回头扫了一眼,一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面目俊朗的男人轻倚在门口,右手搭在左小臂上。安静眉头微蹙一下,继而转过身继续检查黄毛的伤情。她用剪刀剪开黄毛的裤管,并用消毒棉对受伤的右小腿上的血迹进行清理,随着血迹被清理掉可以看到伤者的小腿中部有一个很大的伤口,隐约可以看到断骨从伤口处支了出来。“初步判断为胫骨骨折,通知骨科值班医生马上准备手术。”安静对李星亚说完后走回办公桌,在病志本上一边写一边对几个人说:“一会儿有人送他去手术室,骨科值班医生会对他进行手术。你们先去把手续办了吧。”
写完病志她把病志本,安静抬头看了一眼倚在门边的宁致远“你过来我给你检查下吧?”安静的话立刻引起其他在场几个人的注意。陈锋此时也注意到宁致远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宁队,你怎么了?受伤了?”“没事。”市局刑警二队的队长宁致远简单的回答“没事?那血不是你的?”安静指了指宁致远捂着胳膊的右手指缝里渗出的血迹。“小伤而已,先把他送进手术室再说。陈锋你去办手续。”宁致远略显不耐。“送手术室有医生、护士,再说了,你们好几个大男人在这,他一个腿骨折的人还能跑了不成?”“是啊,宁队,让医生先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陈锋似乎对自己的粗心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挠了下头上的小板寸。宁致远无奈只好脱下外套把衬衫的袖子卷起来让安静检查伤口。
值班护士李星亚带着手术室的人把腿骨折的伤者送走了,另外两个警察跟着一起去了手术室所在的楼层,陈锋去办手续,屋里只剩安静和宁致远两人。诊室里很安静,只有器械操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护士李星亚回来了。一进屋赶紧过来给安静打下手。李星亚看了一眼伤口惊叹道:“是刀伤?伤口挺深安静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伤口不算太大,但有点深,需要缝三针。”随即看了眼宁致远:“还要打破伤风针,这几天不要沾水,以免伤口感染。”“嗯。”“一会儿我给先开一周病假,要注意休息。”“不用。”宁致远依旧简短回答。李星亚在旁边轻哼了一声,不满道:“你这人可真是惜字如金哈!”安静看了一眼李星亚,李星亚偷偷对安静做了个鬼脸。安静摇摇头,轻不可闻的低叹一声,虽然声音很轻,宁致远还是听到了,他抬头看到安静眉头微蹙,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生硬,便道:“最近工作很忙,没时间休息。”李星亚见宁致远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揶揄而不快,就问他:“你们是警察?刚才是在执行任务吗?”“我们是刑警队的。”安静见宁致远的回答略显回避,明白警察工作的保密性,赶紧对李星亚说:“星亚,不要打听那么多。”接着对宁致远叮嘱道:“那我给你开些药,你要按时吃,三天后记得来换药。”“好,谢谢!”
处理好伤口,宁致远立即赶去手术室。李星亚一边收拾器械一边说:“静姐,刚才那个警察好像还是个队长哦!”安静看了眼李星亚挑了挑嘴角没有吱声,李星亚今年刚从学校毕业,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只是话有点多,其他医生跟她一起值班时总是嫌她有点闹,而安静则不然,她理解李星亚这种家在外地,又刚毕业的女孩儿,知道她刚到一个陌生的新环境,心里渴望能有人做倾听她心声的好听众。安静医学院毕业后就在这家医院工作,至今也有两年多了,她为人是极和善的,对别人无论对错从来不会横加指责,所以李星亚和安静在一起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话说那个队长还真是挺帅的,看起来岁数不大,这么年轻就当队长了也是挺有本事的哈!”李星亚手里的活不停,嘴也不闲着。“估计是挺敬业的吧。”安静随口附和了一声。李星亚刚想继续开口,门外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