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惊恐又委屈的不知所措,失了魂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生气……这戒指,最讨厌了!”她尽不顾一切,摔了夏尔的戒指。
我一鼓作气两步冲上去,反正塞巴斯酱会来阻止我的,甩过巴掌要打,小丫头吓得缩起来。然而塞巴斯酱阻止的身影却迟迟没出现……怎么回事……剧情呢……剧情呢?塞巴斯酱应该在我举起手的时候就一把握住的……眼看着手扫过她的发梢,我终是不忍,尽手一拐,打偏了。
众人惊诧——是没打准?还是故意打偏的?
我皱紧眉头,不敢去看塞巴斯酱的表情,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呢,为什么再一次没按剧情出牌?
我只得顺势装作强忍愤怒的模样,握紧了拳头,这一瞬间头脑里各种想法纷乱而至,想得最多的还是怎样应对塞巴斯酱,停滞的这一秒仿佛停滞了一个世纪。
塞巴斯酱终于走上前来,从背后环绕握住我的手,将新的拐杖交到我手里,“您忘了您的新手杖了,好不容易做好的呢。”然后郑重地走向小丫头,温柔绅士的行礼道:“这枚戒指对我的主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是凡多姆海恩代代相传的,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枚戒指,请您原谅主人的无礼……”
伊丽莎白哭泣着道歉。
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有些惊魂不定,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剧情变更,究竟是什么原因,忙捡起地上的戒指,捏在手心,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走向窗口,轻轻吐出一口气,不在乎地丢出去——谁说不在乎,都是钱啊,内心无限狂吼。
伊丽莎白奔过来,满是歉意,我淡淡道:“只是一个老旧的戒指而已。”瞥见塞巴斯酱似有若无的诡异眼神,我再次一鼓作气坚定道:“没有那戒指,凡多姆海恩的主人仍是我,夏尔·凡多姆海恩!”
只见塞巴斯酱的眼神仿佛一亮,满眼都写着:“少爷长大了,不愧是我窥伺已久的灵魂,不负我望。”从他眼神的更深处,我看到了贪婪的笑容,也就是说,虽然剧情略有变动,但不影响他对夏尔灵魂的渴望,代替了夏尔的我的灵魂,现在的表现仍是能够让他满意的,一切都还在掌控中。
而我的决心可不止这么点,要躲过恶魔的魔爪,并且真正控制塞巴斯酱,我就是真正的夏尔,不是名义上的主仆,而是真正的我的男人,我迟早有一天不需要想着偷偷亲一口。
——什么?我不像个会计?像个老奸巨猾的政治家?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个会计而已——
“好了,不哭了,脸都花了。”我松一口气,转身去安慰伊丽莎白,这样青春年少的女孩,她只是被宠坏了不懂事而已,不知今天的戒指事件能否让她觉悟。本来不想搭理她,但是现在,觉得她比我可怜。她不懂得伯爵侯爵之间的利益关系,只是对自己的青梅竹马撒娇而已,两个人当中,其实吃亏的是她,她的感情是真的,而夏尔是无所谓的态度。
夏尔不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自己,终于抛弃心里束缚,拿出绅士的样子来哄女孩子,而不是等着塞巴斯酱来安慰他。
此时我拿出手帕为她擦泪的心情和夏尔为她擦泪的心情大约是不同的。
回忆了一些夏尔的台词安慰少女稚嫩的心,不一会就听到塞巴斯酱拉奏小提琴的声音,这恶魔还真是多才多艺,我要定了。
众人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塞巴斯酱,一脸钦羡,格雷尔迫不及待凑上去合唱一曲,别说,嗓音开阔嘹喨,细腻有致,唱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看到剧情照旧,看到塞巴斯酱满意的表情,我悬着的心才算完全安下,微微勾起笑容,邀请小丫头跳舞,小丫头喜不自胜,带着泪痕的脸如花绽放。
我还是很喜欢夏尔的笑容的,所以有这样的机会,我想能否替他多笑一点,让身边的人也看着宽心。
终于伊丽莎白玩得困倦了,由格雷尔送回家去,“我会负责把伊丽莎白小姐送回家的。”他激动地握着塞巴斯酱的手话别。
擦,随便碰我的男人,这个龌龊死神,该不会是这会就看上我家的塞巴斯酱君了吧,丫的等我灭了你。
格雷尔又提到了人死前的走马灯,“据说人类在死前,记忆就会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旋转,说不定我死的时候,走马灯一定是不停的旋转着今晚的梦幻吧!”我一直觉得奇怪,塞巴斯酱难道一点都没察觉格雷尔的不对劲吗?走马灯这玩意,正常人是不清楚的吧。
梅琳在一旁吐槽:“我感觉这种类型永远不会死呢。”可惜了梅琳的天赋,若是没带着眼镜,是否已经看穿了格雷尔是死神的真相。
回到卧室,塞巴斯酱正要为我宽衣,被我拒绝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他道:“您今天不是很开心地享受吗?”此情此景,这话暧昧的说得我又血气上涌,已经忘记夏尔的台词了,无措地摸着手,手指上没有了夏尔习以为常的那枚戒指,嚅嗫了一个字着:“笨。”
“到底谁是笨蛋呢?”塞巴斯酱宠溺道:“那是很重要的戒指吧,在伊丽莎白小姐面前强装面子。”然后他握着我的手放开时,戒指回到了夏尔的手指上,变魔术一样轻柔,即使我预先准备好了看他怎么令夏尔毫无察觉地带上戒指,仍是没看出他的手法。
不过他说这样的话,要是我可不会高兴,拆穿别人自以为掩饰干净的软弱,其实并不令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