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象冲撞的同时,壮牛驱虎人张石等人也借着这个时机大力砍杀。几只老虎也四下撕咬。
场中的形势急转直下,典执等围着葛术的人不由急了,无奈葛术一手盾一手斧头,砍得还算有些章法,让人很难近身。有些人扭头过去和王川等人对战,有些偷偷溜出战场,准备逃跑。围着葛术的人已变成只有几人了。
典执见此,知道不抓紧时间再难活命,从地上抓起一根骨矛来,走到一个同伴身前,对他道:“过去,抱住他那个盾。”
说时,不等那个同伴反应过来,便一把将他推了过去。那人下意识抱住了葛术的盾牌不放手,只道典执会帮他格挡开葛术的攻击。哪知道典执完全没有管这些,在葛术砍了那人一斧子后,斧子陷入肉里的时刻,典执乘机一矛扎入了葛术怀里,而后从葛术手里抢过斧子。
一斧在手,典执觉得万分豪情。
但他的豪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壮牛骑着小犀牛冲了过来,飞快从他身边跑过去,大老远便一刀砍了过来,典执用斧头一架,哪知道壮牛耍了一个花招,大刀一抖,从典执两只手上划了过去。极快的刀速几乎将典执的两只手都划断了。
但这还没完。小象冲到王川身边,王川将手里的矛投掷了出去,跟着摘弓拔箭,开始射击剩下和逃走的敌人。第一箭便射中了典执的膝盖,让他跌入血泊。
王川一轮弓箭射完,壮牛骑着小犀牛从外围跑了一圈,战场上所有的敌人便都倒下了。
小象满身染血,王川也是一样。
小象把头蹭进王川怀里,昂昂低声叫唤。王川捧着小象的脑袋,才发现这个刚才威风凛凛的大家伙居然流泪了,看来它屁股上的伤让它痛得不轻。
“别哭,别哭,下回不这么玩了,这就泪,也觉得自己背上热辣辣的疼,自己应该也受伤了,便领着小象往外走。
驱虎人在逐一给战场上没死的人补刀。张石去查看葛术的伤势。壮牛从场外跑了回来,跳到正在地上爬着离开的典执身前。
战场被刀砍兽踏,弄得如同血肉磨坊一般。典执在血泊里艰难爬行,依旧想逃离这里。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败了。现在他才知道,为何这五个人就敢冲入他们这么多人中,为何比虎带着一百人就灭了甘留部。实在是这些人太厉害了。
壮牛走到他身前,他看着壮牛扬起刀,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壮牛倒转刀背,将典执四肢的骨头尽数敲断,边敲边用不熟练的淮矢部话语道:“让你叫川长老崽子,让你叫我崽子,让你叫……”
典执痛苦高叫出来,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骂过他崽子了。
王川带着小象走过来道:“壮牛,差不多得了,抓紧出来包扎一下伤口,比虎来了自然会料理他。”
听到比虎的名字,典执不叫了,他四肢扭曲依旧挺起脖子,忍痛问道:“比虎?比虎怎么会来?”
壮牛又在他身上狠狠拍了一下道:“你以为你来打劫,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你想来打劫我们的铁器是不是?你想打劫了铁器再回去杀了比虎是不是?你带的这些人除了你那几个人其他都是甘留部的是不是?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在这里遇到我们吗?那是因为我们川长老早知道算好了你的行动了。还知道你能把甘留部的人带来一网打尽。要不然你以为你能堵得上我们?”
这打击比把典执废了还要大些。他精神失常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壮牛索性道:“你离开淮矢部的时候,我们川长老告诉大毛要拿铁器走的话,就是说给你听的。他对你后面的行动当然能够猜到得一清二楚,有什么不可能?”
壮牛这话,如同一个惊雷在典执头上响起。炸得他浑身颤抖。他也算是一个颇有脑子的人,壮牛这话,他能推测出前因后果,他越想越是心寒,而后发疯的扭动着身体。但已经没人看他了。
壮牛说完,再不理他,牵着小犀牛处理伤口去了。
另一边,王川走到葛术身前,查看葛术的伤势。
葛术倒还真是勇武过人,他身边倒了一地尸体,怕不下十具之多。但他的伤也让人看不成了。他的一只脚断了。胸腹肚子上满是伤口,最为严重的是典执那支骨矛刺进了他的胸前部位,几乎没入木柄。
张石悲伤道:“川长老,他还没死,你救救他吧。”
王川道:“他的肝都可能碎了,救不了了。”
如果葛术的皮甲穿得好好的,他胸口那一矛应该会浅很多,胸腹上的这些伤应该也会被皮甲挡下,那可能还有救治的希望。现在他这个样子,就算送到后世的医院里也没办法治了。
这一战几乎全赖他不听指挥,王川想起来都还心中有气。不过他自己也付出了代价,王川就决定不怪他了。
王川道:“他杀敌这么多,无愧勇士的称号。我们先去处理伤口吧,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张石想把葛术带出来,没有拖多远,他便闭上眼了。
众人离开战场,捡回行李,在不远处一条小溪里清洗包扎。这一战人人兽兽带伤,可谓艰难。几人互相帮着处理完伤口,再帮几只兽也处理了伤口,一众人兽都疲惫坐趴在溪边的草地上,王川有感而发道:“这一战,我没有处理好。古人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最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不应该让葛术加进来的。害的他还丢了性命。”
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