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空旷木愣子房里,铺好兽皮让老头子安坐,王川在门外忙碌起来。有时候谈判要保持主动,王川虽然心里很想知道他为何而来,但王川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准备先款待他们一番。
拿几块建筑的残砖垒一个简易的灶台出来,让人点亮了火,放上盛满水的陶盆,却没有往陶盆里放任何东西。
老头子连牙齿都掉光了,要煮出酥烂的肉汤来要花太多时间,王川准备蒸点松软的米饭款待他。部落舂好的白米多少有些存货,让人去拿就行了。
嘟着嘴的灵是指挥不动了。自从王川和栖一起睡了一晚,虽然王川可以发誓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改变。
首先就是栖对王川的态度更加亲密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这个女人却好像后世被那啥的小女生一般,对王川变得百依百顺。王川听说人跟动物睡觉可以增加亲密度,所以自己长跟小象睡一起。倒没怎么发现跟女人睡觉,什么都没干,不叫王川qín_shòu不如还跟他更好了的。
其次是部落的半大小子明显对他更崇拜了几分。之前他们对王川也很崇敬,但这事之后,他们对他的崇拜仿佛还加深了几分。这是雄性之间的敬佩。这感觉虽然怪怪的,但王川其实还挺喜欢的。
最后就是,部落的半大女生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带着几分幽怨。以灵为例,她虽然还是天天跟着王川,但那种浓的化不开的幽怨,实在硬生生把王川衬托成了一个负心汉。吩咐灵做什么,之前会很痛快答应的,现在变得爱答不理了。
灵吩咐不动,王川只好让栖回去取米,在等米的当口,王川从这边的厨房找了两条桂花鱼出来。
王川有心卖弄,因此在这两条鱼身上耍了一个花活。他当着冬熊和这个老头子的面,用匕首将鱼皮鱼肉鱼骨一片片分离,等米饭蒸到半熟时候,再把这鱼放进蒸笼,米饭熟的时候,鱼的火候刚好。撒一点盐和紫苏,滴两滴动物油就可以下饭了。
用无骨的桂花鱼下饭,什么时代都是不错的饭食了。在这个时代弄出来应该就是宫廷御宴级别了吧?没看这个老头子和冬熊看着王川杀鱼的眼神如同看神迹一般的肃穆么?
鱼鲜嫩滑,米饭松软。王川怕老头子不会用筷子,还特意给他拿了个勺子。将鱼肉连汤汁堆到饭上,这样直接用勺子挖着吃就行了。第一口老头子烫到了,将米饭吞回碗里,才小口得挖着吃。
但老头胃口实在不行了。人头大的一碗饭,他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去了。随手将米饭递给冬熊,冬熊不顾口水,眨眼间就将碗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还意犹未尽的看着王川。
王川用一点锅底水给老头漱口,然后陪他坐到木愣子房里。后世谈判讲究主动权的问题。王川故意捣鼓半天先让他吃饱,就是想先让他着急。
老头回味一下刚才的滋味,感叹道:“真算是见识了,我原来以为陶器只能煮肉汤,没有想到还能这样弄。河部落实在是让人佩服。我刚才看你做的都有章法,难道这些也是你们的规矩?”
王川道:“规矩说不上,只是对你到来的表示一点敬意。有话说老人为宝,你在这艰难的环境里不知道活了多少春秋,这就很值得让人敬佩了。”
老头子道:“我去年下雪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你知道,冬天咬不动腌制的肉食是没办法活下去的。所幸我熊儿出来,弄了你们的陶器回去。让我喝了不短时间的肉汤。这才熬过冬日。”
王川道:“那也是你身体好,要不然一点肉汤可能没有那么大功效。”
老头子道:“那个陶器虽然漏水,但我当时视若珍宝。可是呀,后来被外人看到了。我们赎盐氏人少,不足以保护这个陶器,便忍痛把它让出去了。这事情后,我怕给你们惹来麻烦,还让熊儿这个孩子到你们这里来跟你们当面说清楚。只是这个熊儿笨,反而让你们误会了。这事情我很愧疚啊。”
王川欣赏着这个老头子的表演,心里很是赞叹。这个时代掌握了这些谈话技巧的人,实在不是简单的人。
这种示弱低头的话,别人听了可能会很感动,可是王川这种被后世各种套路洗礼过的人看来,实在就……但王川还是决定陪着他演下去,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这些话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他旧事重提,这应该就是想化解之前的嫌隙了。
王川道:“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换一个角度说,要不是这些事情,河部落还发展不到现在的规模呢。”
老头子道:“河部落崛起之快,也确实让人惊讶。”
王川道:“那只是运气而已。说到快慢,我想起刚才要跟你说的船的快慢的问题来了……”
对后来人说,速度就是单位时间内物体运动的距离,容易理解的很。
但这个时代的人对时间的概念基本停留在“天”这个分级里,对距离的概念基本保留在走一天还是两天这个级别里,所以要让老头子明白一个通用的速度的道理很不容易。
王川说了大半天小时和长度的概念,老头子掐着手指算了半天,这才把王川说的和他那种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计算方式合并或者转换过来。最后道:“你说这大船走一天,可以走让人走十天的路?”
王川道:“快是时候可以。”
老头子道:“我原本已经出不了门了。要不是有你们那种独轮车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