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有些木然的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可从来都没想到魏敏儿会突然答应这楚王的求亲,他不由得想起那日楚王朱华奎求见自己并专程向自己请旨准予他楚王朱华奎纳魏敏儿为侧室的事来。
一想及此,朱由校忙问向吴进:“魏敏儿与这楚王以前可认识?”
“回陛下,并不认识,微臣早就将魏姑娘在金陵城所有能认识的都查了个底朝天,而且据微臣所在,魏姑娘答应与楚王成亲似乎是跟魏姑娘的表兄阮大铖劝说有关”,吴进如实回答后,朱由校便挥了挥手,道:“虽说有他表兄的意思,只怕也跟她恨朕是她的杀父仇人,想远离朕有关吧。”
于是,这样一想,朱由校便让吴进先退下去,他现在需要独处一会儿。
从金陵去武昌,朱由校选择的是乘船顺长江而上,而新编练的海军也由覃博桐带领着从旁护送,也算是跟着练习一次内河巡航,对于新编的禁卫海军士兵而言,可以提高他们掌舵和使用新式蒸汽动力船只的操作,特别是在逆流的情况下。
皓月当空,银色江面上的御舟微微荡漾着,护卫在四周的海军战船倒是依旧如巨人般横亘在前面,但却也是沉寂无声,朱由校第一次有了些失落感,眼前这千里河山和那些被自己掌控着命运的千千万万的人给自己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成就感,但却也自己忘记了自己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有私0欲的人,不是六根清净的神。
“宁愿去做一个藩王的侧室,也要拒绝朕,也亏朕还天真的以为作为一国之君,可以操控一个人的意愿”,朱由校苦笑了笑后,就不由得站起身来,朝这浩渺无垠的江面上吼叫了一声,守卫的禁卫军官兵们都保持了噤声,连王承恩也不敢前来相劝,且默默的与李明睿站在了甲板的另一边。
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陛下的龙鳞,而朱由校在发泄后也没说什么,狠狠的一拍栏杆后就回到了船舱,船舱内清凉如秋,而朱由校的心情也冷到了极致。
初晨,朱由校犹如往日般在太阳刚浮出地平线,就在菱馨的服侍下,洗漱完毕,略进些早点后,就开始批阅由京城递来的奏章,这些都是些军国要务,半点马虎不得,不过,很多都是李明睿在昨晚就票拟即提出了解决意见的,所以朱由校也没有太累,很多事务,李明睿都处理的很妥当,因而朱由校干脆就直接丢给王承恩:“照准!”
既然朱由校照准,王承恩也迅速的在奏章上披红写上“照准”二字,但也有一两件奏章,朱由校需要拿在手中细想一会儿,同时还会询问王承恩的意见,在确定不按照李明睿票拟意见发旨时,朱由校很多时候就会乾纲独断,但也有将李明睿唤来与之再讨论的时候。
“陛下,卢象升上疏说,他已经和毛文龙决定选派五千精锐渡海北上,联络在散布在库页岛以及其周边地区的十几个大明卫所,而且此次主要是在冬季来临前给他们带去必需的生活资料和火器,且准备夺回被罗刹人占据的失地,以达到巩固库页岛据点与辽东半岛一起形成对满清和吴襄部夹击之势的目的,但物资共需三百万银元价值的货物,请求朝廷拨付。”
朱由校奏章看的久了,眼睛也有些酸涩,便干脆连奏章也懒得再看,便让同样也识字的菱馨给自己念。
“嗯,卢象升不愧是朕最倚重的大臣,还是老是如何票拟的?”
朱由校问了一句,菱馨便据实回道:“李阁老说,极北乃苦寒之地,数年来,其当地卫所兵民已不与朝廷联系,且更是与当地蛮夷杂居,早已没有了中原之风,如今再去联络不过是徒劳无益,且耗费靡财,要除满清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只要国内吏治清明,国富民强,灭满清不过选一大将领十万兵马而。”
“这个李明睿出谋划策,倒是有一肚子的坏主意,但到底是书生意见啊,其战略就不及卢象升了,打回去,让他们按照卢大学士的意见办,且三百万银元的物资加为五百万物资,记住,我大明日后真正的大敌不仅仅是他皇太极创建的大清官,还有北方的那只猛虎。”
“明白”,王承恩回应了一声,就从菱馨手里接过了奏章,并用朱笔将李明睿写的票拟划掉,旁边批注道:“照卢大学士的意思办”
批红是司礼监掌印或秉笔太监的权力,菱馨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她只有念的资格,因而在王承恩按照朱由校的意思批红时,她已经在念下一本奏章。
花费了一上午,朱由校才将积压一夜的冗务处理完毕,有些累,虽然他已经让菱馨和王承恩给自己分担了大部分的政务,但这些事务该如何处理仍然要经过他的脑回路来处理,仍然要付出脑力劳动。
而到了下午,朱由校才一如往常般召见吴进,听吴进传达东厂带来的最新消息。
朱由校没有因为楚王朱华奎要与魏敏儿成亲而打乱了自己生活的节奏,作为一国的执掌者,他一乱,整个国家也得跟着乱。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任由事情不在自己操控的轨道下发展,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直接使用粗暴手段将魏敏儿先抢回来。
“陛下,楚王朱华奎谋反之心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据我们在武0昌的线人报告,朱华奎已经和左良玉秘密接触,且左良玉的人马已经秘密集结于武昌城外,而今晚朱华奎则要宴请湖广布政使司左右布政使、按察使以及湖广巡按御史、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