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佳然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笑了。
她笑起来,那张清冷的脸好似一瞬间染上了莫名的妖,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媚而不俗,勾人心魂的很,跟只妖精似得。
不知有多少男人,败在她这副慵懒而魅惑的模样下。
她抬手拍拍蒋南的侧脸:“你想玩,多的是姑娘,我要是爱情,不是yù_wàng,那东西,你给不起。”
你给不起,她的语气里满满的不耻,像是看透了他这个人一般。
蒋南忽的伸手攥住她纤细白希的手指,一瞬间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正对着他,女人的柔软贴上男人的坚硬,他说:“如果我能给得起呢?”
“我不想要。”
至始至终,她爱的人,始终只有江衍。
而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不过第二次见面,他有多少真心给她?
爱这个字眼,不是说说而已。
“江衍?”蒋南的面色终于冷笑来,他一双眼眯起来,那是极尽的阴狠:“你被他妈三番五次毒害的时候,他在哪儿?”
蒋佳然微微一怔,眸光一闪,忽的起身揪住他的西装领口:“那人果真是你派来的?”
“不然呢?”
蒋佳然的手陡然松开,她直视他,带着审视,带着探究:“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蒋南勾起她一丝黑发,缠在指间把玩,耳后他虚虚一挑眉,薄薄的眼皮下黑眸阗黑如墨:“想上你。”
蒋佳然心口一颤,在他的目光下,一张脸竟渐渐的烧起来。
江衍从来不曾跟她说过如此露骨的话,他在她面前,永远是不温不火,永远是儒雅温润。
蒋南这话,狂野又肆意。
眼底的yù_wàng,毫不遮挡,像火一样,熊熊燃烧在瞳仁里。
蒋佳然盯着他看了半晌:“抱歉,我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
她意欲挣脱,却被蒋南又一次死死禁锢。
她扫他一眼,他眼底带笑看着她。
这男人还真以为她蒋佳然软弱可欺。
她收回视线,在茶几上来回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茶几的水杯上。
她腾出一只手,从茶几上捞了水杯。
蒋南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蒋佳然冷冷看他一眼,眸底泛起一丝笑意,但愿一会儿他还能笑的出来。
她镇定的在他面前砸了水杯,从中挑起一块儿碎玻璃片,回身就放在他扣着她细腰的大手上,她面无表情:“松开。”
蒋南盯着她,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样子。
蒋佳然神色未变,手起,快速一划,没有半点停顿。
玻璃划开皮肉,血珠快速的从蒋南的指间蔓延开来。
他似乎感受不到那痛意,只是直勾勾的瞧着蒋佳然,像是着了魔。
女人就像马,越野,他便越喜欢。
就比如,此刻,他眼前的这个。
她清冷很绝的看着他,他的心口却微微泛起了一层波澜。
生平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驯服的冲动。
在血珠顺着手背低落在沙发上之前,蒋南松开了手,他将被划破的手指含在嘴里,眉眼里带着笑意去看蒋佳然。
腰间的禁锢松了。
蒋佳然没看他,站起身来,下了沙发。
顺手把手里染血的玻璃扔进垃圾桶,走进了一个房间。
靠在门板上,她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讲真,她从来没见过蒋南这样的男人,她划伤了他,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甚至更加愉悦的看着她,像是一头狼,一头充满野性的狼。
这种人最可怕。
因为他什么都无所顾忌,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而她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倘若他真的对蒋家的财产动了心思,妄图从她打开缺口,她在想,她是否真的可以坚持住?
半晌,她摇摇头,不再想,走上前去拉开柜子。
她回来时,蒋南依旧坐在沙发上,受伤的那只手垂在沙发扶手上,眼睛闭着。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
蒋佳然把手里的医药箱往他怀里一扔:“自己包扎。”
她去厨房热水。
热完水回来,蒋南已经包扎好,包扎的很漂亮,像是专业医生包扎过的似得。
蒋佳然的视线定格在他的手上,她在想,他是什么身份?医生?
蒋南晃晃手,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样:“我不是医生。”
“那你是什么?”
“等你跟了我就会知道。”
切,蒋佳然嗤笑一声,这男人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会跟了他?
她喝完一杯水,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回眸看了看墙面上的表:“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上次那间客房,收拾一下。”回应她的,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
她挑眉,望向他的目光不屑一顾:“我这里不是宾馆。”
“我恰好不喜欢住宾馆。”他坐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她,明明是弱势,他的气场却丝毫不弱。
蒋佳然瞬时握紧了拳,这男人知道脸皮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半晌,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松开手,倏然笑了:“蒋先生不会连住宾馆的钱都没有吧,没关系,我有。”
她从茶几下的抽屉里随手拿出一沓红色钞票,往蒋南身上一扔:“不用还,走吧。”
羞辱人的感觉极好,尤其是羞辱这个男人,蒋佳然看着蒋南抿成一条线的唇,顿觉浑身都舒爽了不少。
蒋南盯着散落在他身上的钱看了半晌,从沙发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