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有淡淡的香水味儿一掠而过,那抹高大的身影已经进了客厅。
蒋佳然盯着那高大的背影看一眼,关上了门。
蒋南在沙发上坐下,蒋佳然问他:“先生喝什么?”
“黑咖啡。”
“好,稍等。”
在茶水间煮咖啡的时间,盯着坐在沙发上的那道黑影,蒋佳然有一瞬间的恍神。
灯光下,他双腿交叠,姿态有些慵懒的倚在沙发里,却并非是完全放松,他的脊背依旧笔直,像是一颗挺立的松,他看起来,像是在军队里待过似得。
咖啡机里传来“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咖啡的香气渐渐在鼻尖蔓延开来。
咖啡很快煮开了。
蒋佳然敛了视线,倒在精致的咖啡杯里,端出去。
“谢谢。”男人很礼貌。
蒋佳然在他对面坐下,双腿亦是交叠,双臂闲散的搭在腿上。
她穿丝绸睡衣,及膝,丝质很滑,像是上好的绸缎,她纤细笔直的双腿从睡衣下露出来,折射了光线,那弧度美好到不可思议。
蒋南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掠过,眼底含了淡淡的笑。
两人对视许久。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蒋佳然,她不自然的整了整睡衣,坐直身体,这才看向江南:“蒋大少爷,如何称呼?”
蒋南姿态闲散:“姓蒋,单名一个南。”
蒋佳然眯了眼,眼底隐隐有寒光,半晌,她道:“你知道,我不是再问这个,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换句话来说,他到底什么身份?此次突然回来所为何事?
她才不会相信他白日了那见鬼的说辞,见蒋荣?这二十三年都不见他回来见蒋荣,现如今人都死了还回来做什么!
她能察觉,他此次回来,有目的。
可她不能知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如今,他是要回来夺走蒋家剩余的家产吗?
如果是这样,她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这蒋家余产,是她嫁给江衍的唯一跳板,如果她有能力重新填补这空架,假日时日她定然能重新站到江衍身边,反之,如果失去,她将再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分站在江衍身边。
她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
蒋南不语,他抿一口咖啡,隔氤氲的雾气看着她,那双眼眼底铺了一层浅浅的碎光,像是可以夺人心魄。
蒋佳然别过头,不与他对视。
却听猛地一道风声,一股热气倏然靠近,她再回眸时,整个人已经被蒋南扣在沙发上。
占下风的感觉并不好。
蒋佳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松手。”
蒋南毫无征兆的轻笑:“你在怕什么?”
他靠的愈发近,一双眼就在她眼前,沉黑如墨。
这次,蒋佳然彻底的看清了那双眼,他的眼睛是双眼皮,却不是那种外双,而是内双,先前看不出来,眼尾,才蔓延出一层薄薄的眼皮来,微微上挑的时候,及勾人。
而此刻,就是这双眼,透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看着她。
那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轻佻。
蒋佳然一瞬之间被激怒,她猛地起身,用力的推开他:“松手!”
压在身前的高大身影顷刻消失,连同那淡淡的香水味儿。
他摊手,站在原地,偏头看着她笑。
蒋佳然深知,这个男人不是被她推开,而是,顺势一退。
从他走进这个屋子的那刻,他就始终是主导者。
她就像是一只猫,因为他的逗弄而惴惴不安。
蒋佳然胸口剧烈起伏,她指向门口的方向:“走。”
蒋南垂头,许是方才小小的纠缠叫他的衣服沾了灰尘,他掸了掸衣角,这才又抬起头来,看着蒋佳然:“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了?”
蒋佳然望着他上挑的眼尾,觉得那不只是勾人,还......慑人。
他带笑的眼底分明透着一丝阴狠,也许,从一开始,他就猜到了她放他进来的目的。
她开口,声音终于渐渐变得平稳:“不想了。”
蒋南忽然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来。
像是一头蛰伏的野兽。
她被他逼得节节后退,最后,退无可退。
后腰抵在冷硬的桌角,她抬手撑在他胸前,掌下,那颗心脏在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可这次,他没有如她所愿。
他没有停,一路往下压,直至,唇瓣停在她唇畔。
蒋佳然紧张的看着他,整个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
却听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落下,伴随着灼热的呼吸,他掐着她的下巴:“记着,我是你哥。”
尾音落下,蒋佳然莫名的浑身一抖,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蒋南扫她一眼,松开了手,他重新回到沙发上:“温水,稍烫一些,谢谢。”
蒋佳然终于回过神来,后腰僵了好一会儿,有些发酸,她揉了揉,看看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像是大爷一样等着伺候的男人,心里暗骂一句操。
她缓缓直起身来:“抱歉,夜深了,蒋大少爷,我这不留男人过夜。”
“我是你哥。”
怎么,他是想借着这个名号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留在这过客?还真当她蒋佳然会认他这个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哥哥?
她冷笑:“那又如何?”
“如果明日报纸上登出这样一则新闻——为独吞剩余财产妹妹狠心赶走哥哥,你觉得,蒋氏的股份会不会更惨?”
“你!”蒋佳然气到浑身都在颤抖,旁人也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