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蒋佳然站在床边将这屋内所有的角落都打量了一圈,最后,她说:“把手机,电脑,座机都拿到我卧室。”
饶是将他关起来都不能够消除她心头的顾忌,她必须切断他所有的通讯工具。
这一次,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江哲希站在床边没有动,这次,他攥紧了拳头,终于有勇气同她直视,少年青涩的脸上,有着祈求的意味:“妈,收手吧......”
一个是曾待他如亲生的女人,一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母亲,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如果可以,他不愿意去伤害任何人。
他的个头已经长得很高,这样看着蒋佳然时,是居高临下的。
可他的气势,远远不如蒋佳然来的阴狠。
蒋佳然漠然的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你跟我说这样的话?”
江哲希抿了唇,心口蓦地刺痛。
这话这样伤人。
可正他因为在乎,才赋予了这话语伤人的能力。
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劝阻她,因为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母亲,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
他抿了唇,面色一片灰败。
须臾,他点头:“好,我搬。”
他没能力公然和蒋佳然对抗,他到底太过软弱。
他拆除了这房间里所有的通讯工具,搬到了隔壁。
他将东西放在桌上时,蒋南刚好从浴室出来,他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只裹了一条浴巾。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额前,衬得原本冷硬的面部线条透出几分柔和。
他问:“这是做什么?”
江哲希没说话,他的目光被他身上的伤疤所吸引。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伤疤,有的是新伤,有的是旧伤,还有的变成了淡淡的红痕,而最醒目的一条,是从肩胛骨蔓延至心口的那一条,足足有二十厘米,蜿蜒而下,像是一条扭曲的蜈蚣。
是刀伤。
二十厘米的刀伤,被划开皮肉的那一刻,该有多疼?
他看不到蒋南的背后是否有伤,可光看着这条伤疤,他的心在胸腔里剧烈颤抖。
蒋佳然从背后拄着拐杖走进来。
蒋南问:“你让他把这些搬过来的?”
蒋佳然撑着拐杖,几不可见的蹙眉:“他撞破了一些不该撞破的,这次,你说什么都不管用,我一定会将他关起来。”
蒋南的目光落在江哲希面上,才发觉,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胸口的伤疤,眼底好像......有有水雾。
他顿了几秒:“关起来可以,但每天至少放出来两个小时。”
这次,蒋佳然的眉头真正的蹙了起来,两个小时,足够江哲希给江衍通风报信。
可还未等她拒绝的话说出口,蒋南补充道:“你放心,我会看着他,出了事,算我的。”
出了事,算我的,既然蒋南敢这么说,就一定能做到。
半晌,蒋佳然终是松了口:“行。”
江哲希重新被关回了屋里。
蒋佳然收了钥匙上楼。
是时候去找一下黑狐和蓝昭了。
去往二楼的卧室有约莫二十多级台阶。
蒋佳然上去时,额角已经出了汗。
她站在拐角处擦一把汗,才有继续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门口,她敲门。
卧室的大床上,刚刚洗完澡的黑狐蓝昭正赤身果体的纠缠在一起。
那美妙的感觉,叫两人根本就无暇顾及门外短暂的门铃声。
门内没有任何声响,蒋佳然皱起了眉头。
须臾,她再一次按下门铃,这一次,是接连按下。
那门铃声终于持续的响彻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叫人无法忽略。
蓝昭身体在黑狐身上扭了一下,抬眸神色迷离的看向门口:“操,谁他妈按门铃按这么多次,催命呢!”
她按住黑狐在她小腹游移的脑袋,他黑色的短发扎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有些痒。
黑狐抬起头来。
蓝昭扫他一眼:“等会儿再来,先去开门。”
黑狐有些不满,他盯着蓝昭的眼睛,蓝昭的眼睛是狭长的那种,眼尾自然上挑,生来就藏着一股媚,他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下,嗓音低沉沙哑:“小妖精。”
蓝昭盯着他胯下,呵呵的笑。
黑狐给了她一个你等着的眼神,随手披了一件浴袍,转身下了床。
拉开门。
门外,蒋佳然费力的用拐杖撑着身体,准备第三次抬手按门铃。
黑狐面无表情的看她几眼,侧过身。
蒋佳然进来。
蓝昭已经穿上了衣服,穿的是黑狐的一件长袖,松松垮垮的。
她倚在床头吸烟,白希细长的双腿交叠起来,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那是她此生都无法在拥有的完整。
蒋佳然觉得那画面有些刺眼。
蓝昭吐出一口烟,烟雾很快弥漫开来,她隔着烟雾看向蒋佳然,冷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蒋太太。”
蒋佳然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蓝昭一直就不大喜欢她。
她自己找了沙发坐下来:“我有正事跟你吩咐。”
一听是正事,黑狐的面色紧绷了几分,蓝昭特停止抽烟,两人同时转过视线看向她。
蒋佳然的视线越过看向这间房里的某个房间。
那个房间是封闭的,平日里会锁起来。
除非,有任务。
她淡淡的开口。
简短的五分钟,十分干脆冷静的将任务交代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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