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红色睡衣穿在她身上,有着极大的反差,却衬得那张脸莫名的性感,从骨子里透出来,能勾魂一般。
她黑色的发丝没吹干,半湿半干的贴在脸侧,白的脸,乌的发,白净清新。
只是,她知道自己很漂亮,但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用这样盯着她看吧......
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灯光下清透的像是能刺透人心。
秦挽歌给他看的浑身不自然,忍不住娇嗔了句:“看什么看,有这么好看吗?”
“有。”江衍放勾勾手指:“过来。”
秦挽歌慢吞吞的走过去,还未在床边坐稳,就被他不由分说的抱进怀里。
侧抱着,抱的很紧,有力的手臂勒在她的后背,像是要将她揉碎了融进骨血里。
秦挽歌默默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抬头去看江衍,他们距离挨的很近,近到鼻尖抵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近到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眼中含着火焰,而她的倒影,就立在那团火焰之中。
她努努嘴:“做什么抱这么紧?”
“做。”他简而言之一个字,抱着她转了一个圈。
他的吻又要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秦挽歌抬脚踹了他的腿一下:“还没洗澡呢。”
“不洗了。”
“那不成。”
江衍不说话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是那种深邃的叫人望不到底的漆黑,浓重的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要将她吞没。
他方才看了她写的书。
他看的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句,二十分钟才看了十几二十章。
这是一本发自肺腑的书,字里行间倾注了女人所有的情深,她写他们遇到那天,名爵洗手间冷白的光,他那张不近人情的脸,每一个细枝末节都写的入目三分,他好像可以透过画面,看到当初尚且年少的她,看到他们无形之中开始纠缠的曲线。
遇见她时,他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她,她离开时,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早已悄无声息的钻进了他的心底。
他们兜兜转转,他们辗转反侧,于这冷漠的红尘中,于这炎凉的尘世中,终于准确无误的牵到彼此的手。
如此方知,命运从来不曾亏欠每一个人。
他感到很幸运,在这大雨倾盆的夜,有一处可以栖息的港湾。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你爱着她的时候,她刚好也爱着你。
他看着她,觉得心口阵阵发烫。
“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秦挽歌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就想看着你。”一直一直这样看着你,到我们都白发苍苍。
秦挽歌嗤的笑出声来:“那不做了,就看着,看一晚上好了。”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她,静静的,灯光下,彼此眼底的那些情意都毫无遮掩的展现给对方。
不知过了有多久,她睫毛想把浓密的刷子似得颤了颤,抬手碰触他的脸颊,描摹轮廓一般,从眼睛,到鼻子,到薄唇,须臾,她轻轻叫他:“阿衍......”
他像是被点燃导火索的炮仗,一瞬间熊熊燃烧起来,没说任何话,就狠狠的吻住她。
秦挽歌抱住他的头,手指插进他黑色的发,以同样热烈的姿态,回应了他。
他们都期待这天太久了。
吻到气喘吁吁,手也没空着,把对方剥了。
到最后一步时,秦挽歌吸一口气停下来:“去洗洗。”
江衍把头从她的锁骨间抬起来,盯着她看了一秒,快速起身,衣服也没穿,就这样晃着两条修长结实的腿进了浴室。
前后不过十分钟,他出来了。
身子来不及擦,头发也来不及擦,浑身是水。
秦挽歌也不介意,他刚出门,就给他抵在墙壁上,把自己送了上去。
水珠沾湿了彼此。
他们激烈的纠缠,像是两头野兽,好似唯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内心狂热的情感。
身下的女人今晚好似格外的主动。
江衍早已忍不住。
双手抱住她把她托起来,走至床边。
不顾一切的占有,不顾一切的冲撞。
窗外的大雨冲刷了一切,也遮盖了一切。
将近一个小时,酣畅淋漓,两人筋疲力竭的躺在了床上。
秦挽歌明显感觉到,她的脖颈和他手臂接触的地方,湿答答的。
不过并不难受。
他们一动不动,江衍还没退出,只是紧紧的抱着她,黑色的眼睛在满头大汗里显得湿漉漉的。
秦挽歌盯着他,许久,她道:“阿衍,我今天去监狱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茫然,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江衍没说话。
秦挽歌似乎也并没有想要听到他的回答,她顿了一下,又自顾自的道:“三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江衍还是没有说话,他早已猜到,今晚她有些反常。
秦挽歌静了一会儿,忽然趴起身来,就趴在他的胸口,跟只软绵绵的小动物一样,声音也软软的,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三年前的误会,对不起三年前的不告而别,更对不起,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没能陪在他身边。
失去至亲的痛苦她曾贴身体会过,她几乎不敢想象,当她离开,当苏皖韵撒手人寰,那段日子他是怎样熬过来的。
他一定很痛。
秦挽歌看着他,看着看着,一滴眼泪就砸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