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衍对小秦念的态度又会是如何?疏离?疼爱?
她一无所知。
窗外的月光悄无声音的透过浅绿色的窗帘跃然于羽被,秦挽歌想了许久,轻轻叹一口气,或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秦挽歌是被惊醒的。
她蓬头垢发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羽被,目光一片涣散,且带有一丝惊恐。
她在回忆的方才的梦。
梦里,是三年前,一个幽暗的小巷,她捧着肚子不停地往前跑,那小巷像是永远没有尽头,她拼了命,却依旧跑不出无边的黑暗。她的身后,是江衍,他紧紧跟随着她,充满戾气的嗓音像是来自野兽的嘶吼,绵延不绝的回荡在深,不许生这个孩子,立刻回去打掉......
画面的最后,是江衍伸出了一只手,朝着她的后背身来,距离近到只剩下一个人的距离。
她不知道最后江衍有没有抓住她,因为她醒了。
许久,她眨了一下眼睛,心有余悸的摸摸额角,一手的冷汗。
太可怕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才掀开被子下床,进洗手间洗漱。
洗手间的镜面里,冷白的灯光之下,她看到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失眠什么的,果然是女人最大的敌人。
秦挽歌盯着自己下眼睑处淡淡的一圈青黑,看起来像是自带了烟熏妆,要多无精打采就有多无精打采。
神色恹恹的撇撇唇,打开水龙头,洗漱。
换好衣服走出客厅在玄关处换鞋时,秦挽歌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她要去片场,江衍一定会围追堵截。
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
秦挽歌停下穿鞋的动作,拿出手机。
开机,一水的信息往出蹦,十几通电话外加十来条短信,全部来自于,江衍。
她抚了抚额,选择忽略,给周生生打电话。
“喂,导演。”
“什么事?”周生生的声音还带着清晨特有的疲倦。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请个假,你看......”
“请假?你请假整个剧组怎么办?快给我来,麻溜点儿的,休想用这种蹩脚的借口骗我!”周生生的声音瞬时神清气爽。
“......我是真的发烧了,你让何编剧撑场子吧。”何编剧是剧组新请的编剧,在圈内也算小有名气。
秦挽歌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周生生一愣:“真生病了?”
“比真金白银都真......”
“那行吧,那就准你一天假。”
“好咧,改天请你吃大餐。”
“我要去伊丽莎白。”
“没问题......。”
秦挽歌翻了一个白眼,挂断电话。
人总是喜欢逃避某些不想去面对的事情,这是本能。
秦挽歌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折回客厅。
江衍是在八点的时候抵达片场的,扫视一圈,并未找到秦挽歌。
周生生照样很狗腿的迎上来:“秦编剧今天生病了呢,没来。”
话刚落,一阵风袭过面门,周生生再抬头时,只看到一个衣角消失在片场门口。
好快哦......
上午九点,阳光正好。
秦挽歌在卧室补觉,小秦念坐在床上玩一组难度极高的拼图。
客厅只有王姨一个人在收拾东西。
江衍就是在此时敲醒了别墅的门。
王姨没有任何迟疑的去开门。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时,她愣住了。
这个男人她认得,正是那天在病房门口的男人,有些人总给人一种过目不忘的惊艳感,比如说,这个男人。
她记得很清晰,那天秦小姐并没有放这个男人进病房。
个中原因她不大清楚,但她基本可以断定,如果她贸然放这个男人进来,秦小姐很有可能会不高兴。
王姨堵在了门口:“先生,我们夫人在休息,您请回吧。”
江衍蹙着眉头:“她没生病?”
“啊?”王姨愣了一下,才疑惑道:“没有。”
江衍的眉头蹙的更紧了,她果然,是在躲他。
为什么要躲他?
不想要他见到自己的女儿吗?
想到这里,江衍的神色冷了几分,他抿唇,有些疏淡的看着王姨:“我找她有急事。”明明是带着礼貌的语气,却依旧含了几分迫人。
王姨在他的注视之下,竟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回过神时,江衍已经侧着身子从门里钻进来。
王姨慌了,面色有些无措的看着江衍:“先生,这......”
江衍一言不发,越过她径直朝楼上走去。
这里的格局并不大,楼上共有两个卧室一个洗手间一个书房,江衍轻易的找到了主卧。
“先生......”王姨跟在他身后,五官拧成一团,看起来已经快急哭了,可她不敢上前阻拦江衍。
江衍推开门。
卧室的窗帘是拉开的,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整张床上,床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垂着头,很认真的在玩儿拼图,听到声响后慢悠悠的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跟他对视,毫无怯意。
先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一次蔓延开来,江衍有种想要上去摸摸她软乎乎的脸蛋的冲动。
小秦念懵懵的,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拿手去摸秦挽歌的脸。
秦挽歌睡的并不安稳,小秦念的动作很快叫她睁开眼。
她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