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歌很少直呼小秦念大名,这么一喊,小家伙果然给唬住了。
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她:“妈咪,你生气了?”
“今天为什么不乖乖听阿姨的话?”
“桑,桑妈咪......”
“妈咪不能一直陪着你,以后妈咪不在,你要听阿姨的话好好睡觉知道吗?”
“可是,没妈咪,碎不着。”
从小小秦念就是跟她睡在一起,离不开她,是正常的,秦挽歌面色柔和了几分:“你要慢慢长大,要学会自己睡觉。
“怕怕......”
“有阿姨在。”
“不要,只要妈咪。”
“嗯?”秦挽歌眉头一蹙:“又不听话?你再这么不听话,妈咪就真的要生气,不理你了。”
小秦念一见秦挽歌说不理她,慌了,立刻坐的笔直,讨好似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秦挽歌:“我听话,妈咪别不理我。”
“这样才乖。”秦挽歌一把把小秦念抱进怀里,揉揉她的脑袋。
小家伙有些委屈,嘴瘪瘪的,跟挂了个油瓶似得。
秦挽歌装没看见,给她换了粉红色的小睡衣,拥着她躺下。
关了灯,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察觉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搂住了她的脖颈,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入耳朵:“妈咪,你给我讲个童话故事好不好?”
秦挽歌迟疑几秒:“好吧。”
半个小时后,伴随着故事的结束,小家伙窝在她怀里睡着了。
秦挽歌抱着小秦念,感觉心口满满的。
小家伙就是她的全世界,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小家伙还在,就什么都不怕。
良久,察觉小家伙睡得很沉了,秦挽歌悄悄掀开被子。
拿过手机。
今天她得罪了江衍,便是得罪了投资商,如果江衍接下来决定撤资,买了该书版权的导演就需要再集资。
毕竟是一部万众瞩目的小说,资金的投资方面,不能缺,否则出来的作品不好,不仅仅是她,全剧组的人怕是都会受到谴责。
所以,今天她的鲁莽行事,受牵连最大的,是导演,于情于理,秦挽歌觉得,都应该跟导演道个歉。
绞尽脑汁编了一条短信发过去,过了一会儿,导演给她回信了。
——不要担心,在我看来,今天这事,未必搞砸。
?
导演你确定自己不是来搞笑的?
秦挽歌不太懂,导演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做出这样的猜测。
不过,也可以理解,因为导演根本就不懂江衍那个人有多么的小心眼,多么的斤斤计较!
面对导演这样的乐观态度,秦挽歌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热情,回了一条充满希望的短信。
——但愿如此^_^。
虽然她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如此......
导演没再回复,秦挽歌收了手机,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水,发呆。
脑海里重复回放的,是江衍今天在名爵走廊里跟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秦挽歌,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点儿什么?
欠他?
难道不是他欠她?
当初她扔下一纸离婚协议逃走是不对,可是,江衍难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逃走?
等等......
离婚?
三年前,她和江衍步入婚姻时,那一纸契约上,是不是有一条这样的条款?
——这段婚姻的时长是三年,中途有任何一方因为个人原因中断婚姻,将要付三倍违约金。
她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条。
所以,以江衍锱铢必较的性子,他现在是在问她要那三百万?
果然很江衍。
秦挽歌忽然极轻极冷的笑了一下,端着水杯仰头,一饮而尽。
不就是三百万?
在温哥华的这三年,她恰好赚了些钱,三百万还是拿的出来的。
也好,还给他三百万,从今往后,他们之间再无瓜葛。
―――――
翌日。
天清气朗,阳光明媚。
一大早,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江衍刚来,此刻正在脱了外套挂到衣帽间,看到聂远,眼皮都没抬一下:“什么事?”
聂远走上前来:“总裁,这里有包裹,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只写了‘江衍收’三个字。”
包裹?
江衍表示,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东西。
他顿了几秒,扬了扬眉头:“放桌上吧。”
聂远恭敬的把东西放下,转身退出去,退出去之前,扫了一眼江衍,总裁今天看起来,荷尔蒙的分泌正常了一些......
“还不出去?”江衍忽然回过头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呃,好吧,其实还是不正常的。
聂远抹了一把汗,默默的退了出去。
包裹就放在桌上,江衍在大班椅上坐下来,袖口挽到手肘的高度,露出一小截泛着麦色光泽的肌肉。
埋头工作,文件上的那些字符,却怎么也飘不进脑袋,从昨天开始,从知道小丫头回来的那一刻,这颗心就像是掉进了烤炉,每时每刻都抓心挠肺的煎熬着。
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空气里,眼前,浮现的全是秦挽歌的模样,俏丽的,撩人的,高傲的。
三年没见,不得不承认,她愈发的优秀了。
只是,也同样疏远了他。
昨天名爵的走廊里,黯然的光线下,他不是没看到她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她依旧在误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