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冒着袅袅黑烟的诡异液体,被邬连邑小心的倾倒在自己描绘出来的法阵框架上。像蛇虫般细微扭曲的符文,在这血色液体下方慢慢转化生成出来。微微的黝黑冷光闪动,那早就安放好的晶石,开始缓缓启动这诡异的法阵。
这个看似简陋的法阵,原先本只是几个低阶的练气期小修士,胡乱布置的。此时被本是金丹修为的邬连邑,用一些畜生血魂和污秽材料,改造成了一个威力还算可观的血魂爆法阵。
在血色液体的不停倾倒之下,那乌黑冷光越来越盛。这法阵在这血魂怨念侵染之下,隐隐在这房屋四周的墙壁处,生成浮现出一些狰狞的鬼物虚影。冬日傍晚的斜阳,照射入这房门敞开的石屋内,竟无法将这些诡异虚影,驱散开来。
“嘎吱!嘎吱!”木轮车的推行声,伴随这一些杂乱的脚步声,从这石质房屋之外传来。
“我等已将你父母等人的尸身带回来了,小畜生,还不快出来迎接你这死鬼老爹?”随着那难听的木轮声停下,屋子外传来了一个粗旷的男子声音。
“噗噗!”隐约的,邬连邑还听见几声,雪团重力撞击在外层防护法阵上的声响。
“娃儿,整个张家已经只剩下你一人了。听叔公一句劝,乖乖的把这法阵敞开,省的大家最后闹得不好看。”一个更加苍老一些的男声,紧接着,从那屋外传了进来。
暗自皱了皱眉头,邬连邑发觉这事情已经拖不下去了。这些人在自己一次一次的推脱之下,看来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了。此时再不动手的话,这些家伙就要用攻城器械强攻此处了。
说实话,邬连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这几个练气期修士的贫瘠家产,怎么会惹来这么多人的窥视。连带着自己这个临时存身之处,也要被逼着放弃掉了。
偏远地域的蛮荒修士,都这么行事的吗?要不是刚刚夺舍没多久,体内的劲气都还没有凝聚出来,邬连邑都想直接把这些家伙,统统炼制成血魂幡了。
“快点开门,你这小畜生难道连你生身父母的肉身都不要了?真不要的话,我可以把他们喂食给寨子里的鬣齿兽了。”就在邬连邑匆忙收拾这法阵的后续部分时,那院子外的那个粗旷男声,再次不耐烦的高声叫道。
暗自撇了撇嘴,这要真是原先的小屁孩,还真能被这家伙的一句话给哄骗了出去。不过,邬连邑可不会为了这肉身的生身父母,出去直接面对那几个练气期的小修士。
随手将手上用完的陶瓷茶壶丢到一旁,邬连邑看了看这完全成型的血魂爆法阵,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这肉身变化后,自己的这些手艺,还是没有退步。
对于一个没有宗门支持的金丹期魔修来讲,这些事关生死的法阵,邬连邑可是特意在这上面费了一些功夫的。
“小家伙,你要是担心我们骗你开门的话,我们可以将铭哥儿的尸身,放在这里。我们这些人,可以后退十丈,让你先收敛尸身。”那自称叔公的苍老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
随着这声音落下,在邬连邑的神念感应当中,这些人反而轻手轻脚的,靠近了这院子的房门之处。这要真是一般的幼年稚童,还真被这些不要脸的家伙,给坑骗了。
轻摇了摇头,邬连邑一边一脚将那陶瓷茶壶踢往院子处,一边转身朝着屋后走去。那些屋外的人们,听见那茶壶滚动的声音,连忙的在那院子墙壁处贴的更紧了。
“呵,一群自寻死路的庸人。”冷冷的斜了那院子门口处一眼,邬连邑用稚嫩的嗓音,老气纵横的嘀咕道。
紧了紧背上背着的双手剑,闪身翻过这不高的院墙,邬连邑来到了院子的另一头。这紧靠着城寨外墙的院子后方,除了一些堆放在空地上的碎石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事物。
绕过那些杂乱的碎石,邬连邑很轻易找到一个自己挖制出来的坑洞。随手启动了这坑洞壁上布置的防护法阵,邬连邑看了看不远处的院子,暗自利用神念,启动了那预设好的魔道法阵。
“呵呵呵!哈哈哈!”一些诡异的笑声,随着那个法阵启动,从那院子中传播了开来。
紧接着,一道冲天而起的漆黑光芒,突然的将院子附近,包括一节城寨外墙在内的区域,整个的覆盖了起来。随着这光芒散开,一大堆像爆竹似的轻微爆裂声,伴随这一些ròu_tǐ倒地的声音,从那黑光内传来过来。
隐约的,邬连邑还能从那光芒覆盖之处,听见一些凄厉的惨叫声,缓缓响了起来。那人类惨死之前发出的凄厉叫声,让安稳生活了一段时间的邬连邑,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轰隆!”巨大的爆炸声,在那惨叫声响了一会儿后,从那乌黑光芒中心处,猛地传了开来。
没等这爆炸声落下,原本躲藏在这坑洞之内的邬连邑,小心的紧了紧背上的双手剑,一闪身,朝着那乌黑区域极速跑去。
像预计好了一样。等这邬连邑跑到那城寨外墙处,那原本四散开来的乌黑光芒,突然的朝着中心处一缩,然后消失不见。
没有理会远处隐隐传来的人声,邬连邑脚步轻点地面上的杂乱碎石,轻易的越过了倒塌的木石城墙,像个鬼影似的,朝着远处的树林跑去。
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些人逼得还狠,邬连邑在修出真气之前,是不会离开这城寨保护的。毕竟,撑着一个刚完成炼体的小孩肉身,在荒无人烟的野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