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觉得刘仪不是什么正派的人,是个酒儿。没想到他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把姑丈的枕边人都能弄上手,可见他心中已经没有了礼义廉耻!听话音他们不是头一遭了,背地里偷偷的媾-和不再少数!
亏得刘仪也是正经国公府出身的爷们儿,一个“仪”字给他真是糟蹋了!
同样是两兄弟,都曾在假山前说话,今儿明薇在假山后听了两遭。刘俊和明珏议论的是天下之事,是个世家公子该有的担当;刘仪却是在这里和姑丈的侍妾勾搭成奸——
明薇心中厌恶极了,想到那日刘仪轻佻的模样,她简直觉得恶心。怪不得明芳、明蓉卯足了劲儿也要争刘俊,她此时倒能理解一二了。
若是嫁给这样一个表哥,比起嫁给老鳏夫的明蕊来,倒不知道谁的命运更悲催些——
二人说得话越来越不堪、下流,可越是这样,明薇越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刘仪发现的话——明薇心中都是不好的预感,她只怕没好果子吃!
还有那位战斗力极强的翠姑娘,明薇头越来越疼了,她才不想被这些小人惦记上!
一阵衣料的窸窣声后,二人的声调都变了。躲在假山后的明薇涨红了脸,气息陡然急促起来。他们不会真的要在这里、在这里——
“四郎、别这样,若是被人见着可如何是好!”翠姑娘的声音软成了一滩水,那欲迎还拒的腔调几乎把刘仪的骨头都听酥了。
刘仪已是色胆包天,再顾不得许多。只是凑上去一通心肝肉的乱叫,软倒在那翠姑娘的身上。
明薇觉得羞恼极了,她从未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虽然世家中这样肮脏的事多了,可阁老和夫人恩爱,连个通房侍妾也无;她哥哥嫂子当时正值新婚,蜜里调油似得,自然也容不得别人。再加上明薇本就是个现代人,眼里更是不容这样的事。
她此时已是束手无策。死过两次,她更了解生的宝贵。若是为了那等肮脏小人,把自己小命都打进去可就亏大发了!
可这样听下去不是个办法。一来始终担惊受怕的唯恐被刘仪二人发现;二来明莲是见她脸色不好,才让她来后头稍事歇息,见她久不回去自然要找的。
刘仪和翠姑娘已是半褪衣裳,*就要燃起来。
“咔嚓——”蹲的时间久了,明薇又是气恼着没留神,她腿一酸,竟险些跌坐在地上。怕弄脏裙子,更怕被刘仪发现,明薇慌忙以手撑地,好歹稳住了身子。
却没想到,她这一伸手惹了麻烦reads;。
一直垂到地上的枯枝却被她按断了,还有假山的石子随着折断的枯枝滚落地上,发出声响来。这一声不算大,却足够不远处的刘仪二人听见。
到底刘仪还是留着神的,自然立刻察觉到不同寻常。那翠姑娘的娇喘声也停了,慌忙警觉的往身上套衣裳。
“谁、是谁在那里!”只听刘仪厉声呵斥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偷听小爷办事,给爷滚出来!”
明薇这时算是真正的着了慌。
刘仪胡乱套上了衣裳,脚步不稳的已经往自己藏身的地方来了。明薇慌得牙齿都在上下打颤,她简直要急哭了,自己马上就要暴露在刘仪眼前——明薇的脑子已是一片空白。
该怎么办!
明薇在心中无声的嘶喊着。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躲过这一劫!
“七妹,你还不舒服?”明莲看着脸色仍是苍白的明薇,关切的问。“若是实在撑不住,便和母亲告个假,想来祖母是不会计较的。”
明薇轻轻摇了头,她挤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道:“六姐不用担心,我没事!昨夜没睡好,这会儿便有些精神不济。”
她在人前一向是有些畏缩的,明莲知道明薇的性子,便没再多追问。
明薇面上勉强的微笑着,闪烁的眼神中却是透出一抹惊魂未定的恐慌来。
在大花园中她几乎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却从假山的另一头战战兢兢的走出一个小丫鬟,磕头如捣蒜的求饶。
只听见刘仪几句咒骂声后,他的小厮便来寻他。他骂骂咧咧的走了,翠姑娘早就掩面从园子后头跑了,那个小丫鬟吓得身如筛糠,一面抹泪一面出了园子。
一场惊心动魄的撞破偷-情-事件竟这样的消弭于无形。
可那小丫鬟是什么时候的出现的?
明薇还是有些疑惑,她又一次打量了一番假山,有了解释。假山不算小,两个人站在两面,是互相看不到的。且它颇有几分嶙峋,便是迎面看上去,也瞧不出藏了两个人来。明薇当时只一心寻找簪子,从园子另一头来的人若是脚步轻,她一时察觉不到也是有的。
直到园子中再次空无一人,明薇才慢慢走了出来。方才跑出去的小丫鬟远远瞧着像是老太太院子里侍弄花草的一个,不知刘仪是否认出了她。
好在有他的小厮来打岔,否则她迟早也要暴露的!
明薇还在兀自走神,三房的庶女明萝过来找她和明莲说话。
“六姐姐,七姐姐!”只见明萝笑容满面的走过来,她面上一副天真无邪,素白的面颊上有两对梨涡,甚是讨喜。
“八妹。”明莲先应了一声,明薇才跟着她后面称呼。
“七姐姐给祖母准备了什么寿礼?”明萝娇憨的笑问道:“让我猜猜,定然是姐姐的亲手所绣的精品才是。”
明薇一怔,有些不懂明萝的意思。
“上一遭姐姐送给祖母的抹额,我们此刻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