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殿下请安。”陆明修穿着玄的斗篷,身上还带着寒气,他大马金刀进来,冷峻的面庞令人看了便有些胆寒。他上前给大长公主见礼,又到了赵氏面前,给赵氏行礼。
“见过岳母。”
陆明修算是给足了赵氏面子,赵氏顿时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
安然也站起身曲了曲膝,叫了一声“侯爷”。
“修哥儿这么急着来接你媳妇?”大长公主看着站到一处的夫妻二人,不由放下茶杯,笑道:“在这儿有你岳母、有你婶子,你还不放心?”
看来大长公主是想让陆明修也认了她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殿下这样说,我倒有些糊涂了。”陆明修十分直接,不跟她绕弯子。“我岳母是在这儿,婶子却不知道是哪一位?”
罗氏和朱氏臊得满脸通红,她们没想到陆明修竟半分情面都不给她们留。
“你这孩子,怎么还记仇呢?”大长公主笑道:“你三婶、四婶在这儿,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看看,九娘是新媳妇,竟不认识家里的长辈,我看倒是你的过错。”
陆明修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朱氏和罗氏。
“我看殿下的话说错了。”陆明修的语气中不免添了几分冷淡,“莫非大长公主您不知道,当初平远侯府被夺爵抄家时,我可是没有什么叔叔婶婶。若是殿下想为她们说话,我看大可不必了。”
当初平远侯府这两个庶子说断绝关系、离开侯府时,大家还都在嘀咕,莫非是平远侯容不下庶弟?而当先平远侯被迫害致死后,而两个庶弟却一点儿牵连都没有受,反而还加官进爵。
孰是孰非简直一目了然。
临安大长公主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没想到陆明修会如此直截了当。
“修哥儿,本宫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如此不尊重?”临安大长公主有些恼羞成怒,她重重的拍在了圆桌上,厉声道:“本宫可是皇上的姑母,你不敬重本宫就是不敬皇上。亏你还是朝中重臣,你可知道不敬皇上的罪过?”
安然瞧了都替她手疼。
见两人的话不好,众人都识趣的借故退了出去,一时间只剩了安然、陆明修、以及临安大长公主和身边服侍的人。罗氏和朱氏也想离开的,可是想到功败垂成在此一举,便没敢动。
“若是大长公主觉得我有错,大可去皇上面前参我一本。”陆明修不买她的帐,他神淡漠的道:“我倒要看看,您能不能把我给参倒了。”
罗氏和朱氏在一旁听了,心中直突突,自觉做了错误的决定。
“还有二位。”陆明修的目光扫过她们身上时,更是如刀锋般凌冽,似乎把她们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当年的事,莫非二位想细细的掰扯一番?”
她们也没想到陆明修的态度突然变得十分强硬,故此有些哆嗦,并不敢说话。
“若是不想,从今往后便管好你们的嘴。”陆明修声音冰冷的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你们心中清楚。如果不想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我也奉陪到底!”
这话就不仅仅是说给两人听的了。
“陆明修,你好大的胆子!”临安大长公主见他竟敢如此嚣张,不由把手边的茶盏摔了出去。
陆侯爷到底是练家子出身,他气定神闲的稍稍偏开,茶渍、溅起来的碎片竟是没沾上一星半点。
“若是殿下无事,我便带着九娘告辞了。”陆明修拉过安然的手,倒是礼数周全的行了一礼。“家中孩子还病着,需要她回去照顾。”
好歹他走起之前还给了个像模像样的理由。
临安大长公主气得瞪圆了眼睛,更是嚷嚷着说,要去皇上面前参陆明修一本。
而陆明修浑然不在意,亲手帮安然穿好了斗篷,牵着她的手便施施然的出了临安大长公主府。
“侯爷,这样做没关系吗?”等到上了平远侯府的马车,安然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她方才确实看得很痛快。原来不用顾忌许多,长出一口恶气的感觉真爽。
“你觉得呢?”陆明修一概方才的冷峻淡漠,他翘了翘唇角,看着双眸中满是兴奋的小妻子,笑着反问。
安然歪着头想了想,“方才她说要去参你一本,大高帽子压下来,说得可是您不敬重圣上呀。”
虽是这么说,夫妻二人眼中却都没有担心的意思。安然了解陆明修,他并非莽撞之人。今日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在。
“真是严重的罪名。”陆明修配合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若是为夫被皇上罚了俸禄、日后府中的一应花销就全仰仗夫人了!”
安然俏皮的眨了眨眼,做深思状。她微微扬起了下巴,高傲的道“侯府可不养闲人。”
陆明修露出苦恼的神,片刻后他挑眉一笑,原本稍显冷硬的五官竟透出几分fēng_liú之意。他凑近安然的耳边,低低的倒:“就让我夜里服侍夫人可好?夫人最是畏冷的——”
“我还不如抱着个暖炉呢!”安然嘴硬。
陆侯爷干脆换了气声说话,虽是声调不高,却是缠绵撩人。
“抱着暖炉,有抱着我睡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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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蕙还是不顾梁氏的反对,提前搬进了陈谦的宅邸中。
她的行礼很是简单,多半值钱的东西都是陈谦送的。她妥当的都收拾起来,都放在东厢房中。这一回她没去那间四进的宅邸中,而是去了先前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