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是好意,我怎么会错怪陈兄?”方庾笑了笑,道:“只是流言不可尽信。”
在外头,还是要维护自家的声誉的。
陈谦见方庾的神色,便知道方庾大半是信了。疑惑的种子种下便足够了,只等适当的时机,变会很快的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四公子说的事。倒是我与四公子一见如故,说话便大意了些,还请四公子别放在心上。”陈谦退了一步,他起身对方庾施了一礼,态度诚恳的道:“我一时失言,实在是对不住。”
方庾忙起身扶住了他。
“陈兄没拿我当外人,才说了这些话,我怎么会计较?”方庾此时只觉得陈谦是个心直口快之人,他无意间便也放松了对陈谦的警惕。李侧妃犯了错被送出了毅郡王府,这是京中世家里公开的秘密。陈谦还能坦率的说出他家曾走过李侧妃的路子,足以证明他没有掖着藏着。
方庾倒也打开了话匣子。
“前些日子我姨娘还念叨呢,说是我二哥的生身姨娘,私下里想去给我二哥算算姻缘。”方庾没多想随口便说了出来,说完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忙找补道:“敏国寺的签很灵的,陈兄也可以去试试。”
方庾本想掩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却反而给陈谦提供了他想要的消息。
陈谦心中一阵暗喜,他压住翻涌上来的激动,面上不显半分,从善如流的点头道:“家母倒是十分信这些。多谢四公子,改日我们是一定去的。”
方庾见陈谦的关注似乎没在自己二哥的身上,这才松了口气。
包厢门口传来小二要上菜的通传声。二人便暂时住了声,待到酒菜都上齐之后,二人只聊些风月、古玩的事。陈谦有心拉近同方庾的关系,事先便做足了准备。
一番谈论下来,方庾便觉得与陈谦分外投契,立即便引为知己。
二人酒足饭饱后,在珍味阁外分开,约了改日再聚。
陈谦叫了长青到身边。
“这些日子,找人去敏国寺守着,若是看到定北侯府的人,便设法把那些话传到方庭姨娘的耳中。”陈谦声音平淡毫无起伏,只是眼中时不时闪过一抹狠毒的光。“多拿些银子收买解签的人,给让他们给行个方便。”
“还有关于安九的谣言——”陈谦波澜不惊的道:“想法子在京中传开。上次李侧妃那两个远亲如今不还在外头游手好闲?有事便推到他们身上就是了,反正当初李侧妃姑侄确实有此心,也不算辱没了他们。”
长青一一都答应下来。
“你该特别记得,方庭身边的人,尤为关键。”陈谦目露精光,声音里带出一丝残酷来。“那些个庶吉士里头,就没两个能收买的?没两个家里头艰难的?不过是砸银子罢了,我陈家多得是银子。”
“买通两个,让他们把谣言在这些庶吉士中传开。我倒要看看,方二公子还未正式入仕途、便有了污点,他还会不会一如之前坚定!”
长青见自家主子越说越狠,便忍不住道:“大爷,这里头还掺着毅郡王府,是不是不太妥当?毕竟毅郡王世子若是追究起来……”
陈谦却不放在心上。“对于男人来说,不过是桩fēng_liú韵事罢了,有什么大碍?”
见他成竹在胸,长青只得照办。
“行事小心些,别让人察觉出来。”陈谦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咱们的人不好出面,你只管出钱雇人去做,左右咱们不差银子。”
吩咐完长青,陈谦摆摆手让他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书房中。
今日和方庾见面异常的顺利,倒给了陈谦不少意外之喜。
他微微合了眼睑,眼前很快浮现出小姑娘娇俏的面容、婀娜的身段。
陈谦唇边露出一抹笑容。
离能把她娶回家的那一日,不远了。纵然此时让她受些委屈,他日后会加倍疼她、对她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用不尽的银子,便算是补偿罢!
便是入了翰林又能赚几个钱?不过是个清贵的名声罢了!
他能给她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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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事七娘并没敢告到赵氏面前,原本她就理亏,生怕被赵氏再罚一次,再抄上十遍女四书。
反而在六娘的劝说下,七娘还来给安然赔不是。这倒让安然很是啧啧称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安然也不好再揪着不放,便暂时按下不提。
这些日子来,安然的日子很是悠闲。
镇日里除了按时念书、练琴、做女红,剩下的时候安然便逗弄雪团儿玩,在翠屏、锦屏两个大丫鬟的眼中,颇有些玩物丧志的意思。
可这惬意的日子并没有能过上多久。
比上次更加变本加厉的谣言,似乎一夜间就在京中传开。
上一回只是传到了几家耳中,并没有大范围的传播,故此知道的人只是极少数。为了怕牵连到自己家,知道的人也守口如瓶般的缄默。
可是突然之间,京中都在传安然的谣言,各种说法都有,越说越难听。
不单是安然狠狠吃了一惊,便是太夫人、赵氏、三娘等人,也没想到此事突然发酵、以她们想象不到的速度传播,就连毅郡王妃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谣言在满京中彻底传开。
相较于三娘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又是气又是怒,安然看起来却很镇定。
三娘只安慰安然说没事,她定能想办法平息。安然笑着答应了,眼底的忧色却是挥之不去。安然很清楚,这次恐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