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重点就在时间。
过去多久了?
“大师姐?你又在想什么?”真延吃完一串糖果,疑惑的看着殊若沉静的脸。
殊若将手上的糖果还给他,“我方才见到怜镜先生了。”
真延惊的差点把糖果掉地上,“你见到了?他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白胡子老爷爷?看起来很玄乎的那种?”
殊若神色微妙的沉默了片刻,“不,他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的人。”
真延也神色微妙的沉默了片刻,“大师姐,你说……怜镜先生之所以会隐居,是不是因为……情债太多?”
……
殊若轻轻甩了甩袖,“我们回去吧。”
她才不会说,刚才那么零点几秒里,她也产生过这样的念头。
不过,这个可能性其实并不存在。
不是否认情债太多。
而是殊若觉得,这位怜镜先生……和母上大人是一类人。
无论是主动惹的情债,还是被动惹的情债,都不会存在为此想要隐居的念头。
不,并不是喜欢出风头,喜欢众星捧月,只是因为不在乎。
不在乎你们这些迂腐而愚蠢的凡人如何的顶礼膜拜。
我就是我。
与尔等无关。
殊若看得懂。
所以,她更加疑惑。
这样一个人,到底会有什么理由,愿意屈居于此数十……或者数百年。
殊若见过怜镜先生的事情,通过真延的口,很快传递给了其他几人。
众人表示,他们也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人物。
殊若表示,她有预感,见了之后肯定要出事。
嗯,咱们的殊若大神直觉总是这样的准。
虽然从另一方面来说,真是……乌鸦嘴?
就在第二天,在杨棋的煽动下,准确来说是死缠烂打下,殊若无奈应允带他们去拜见怜镜先生。
村民的住所都是简单的四方大院。
怜镜先生的住所,是一座山庄。
殊若站在壮观的大门前,轻轻捻了捻袖口。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不明白?
会明白的。
门口有家仆,待说明了来意之后,众人被客气的请了进去。
看来,怜镜先生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所以早早知会了仆人。
走进山庄,只见来来去去许多妙龄少女。
“天呐,这个怜镜先生真是了不得,伺候的侍女各个都是绝色。”冯纪不禁咽了口唾沫。
“嘁!你们这些男人只会在意女人的容貌!”杨棋不屑的骂道。
“难道你不是听说怜镜先生长得好才嚷嚷的要来?”冯纪回嘴道。
杨棋脸颊一红,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我是久仰怜镜先生的大名!在好几年前就想着要见见他了。”
“在别人家,我们还是不要如此喧哗为好。”林清婉连忙出面打圆场。
冯纪立马歉意的笑了笑,“林姑娘说的对,在下太失礼了。”
“见到漂亮姑娘就这副德性!”杨棋冷哼。
冯纪扭头,不予理会。
这时,走在前面的家仆停在一扇门前。
“几位请稍等,容小人进去通报。”
说罢,他推开大门进去。
不一会,众人就被迎进客厅。
上首并非椅子,而是一张香妃榻。
男人斜斜倚在上头,一手支着下颚,一手正在眼前的纸张上绘图。
除了殊若以外,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扰了那位……不应存在于世间的神祗。
在他们眼中,眼前这个人,才是毕生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画。
怜镜先生似乎遇到了什么瓶颈,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
这可让见者心都揪起来了。
如此美好的人,怎么能有此等神情?
他应该是微笑着的,他只适合微笑。
简直如同魔咒。
殊若敛眸,不再看他。
怜镜先生微微抬眸,似乎才知道这里多了几个人,搁置画笔,对众人展颜一笑。
“几位大驾光临,怜镜有失远迎。请随意坐吧。”
观怜镜一笑,更似被下了魔咒,令人神魂颠倒、茫然自失。
殊若倒像没事人似的,走到离怜镜先生最远的位置坐下。
怜镜先生缓缓挑眉,“七落姑娘何以离我那么远?不如靠近些,让怜镜能仔细瞧瞧这张漂亮的容颜。”
饶是这样的话,从怜镜先生嘴里说出来,绝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快。
他看她的眼光,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宝。
话是好话。
可含义却不是那么好的。
所谓稀世珍宝。
说白了。
并非活人。
他看着她的目光,让殊若非常不舒服。
可是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在欣喜、在激动,就好似被自己崇拜的信仰眷顾般幸福。
所以,殊若的身体再一次罔顾她的意愿,走到了怜镜身边,坐到最近的椅子上。
杨棋突然蹦起来跑过去,占据了另一边的椅子,然后将眼睛睁得圆圆的,死死盯住怜镜先生的脸。
造物主的奇迹,大约都体现在了他身上。
杨棋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怜镜先生看向她,“姑娘,何以如此看着我?”
杨棋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得有了少女的羞涩不安,“我、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好看……真好看。”
怜镜先生伸手捋了捋发丝,优雅笑开,“是么,怜镜也甚是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