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压低声音笑起来,这声音自然是极动人也极勾人的。
可惜,嗯,殊若大神听过比他更勾人的声音。
靡靡之音的主人将最凑到少女耳边,温柔的低喃,“小美人,没有人告诉你,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么。”
“所以,你这是恼羞成怒?”殊若慢悠悠的、懒洋洋的说道。
艳鬼又笑了。
这次是明朗的清澈的笑声。
“小美人,你很有意思。这里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如我们在一起?只要你……”
“提供给你生气?”殊若冷静的接口。
艳鬼笑得更加欢快,“和聪明人说话真是方便。怎么样?我只要你一点点生气,作为交换条件……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艳鬼红艳的舌头若有似无的触在少女白皙的肩颈间。
“生气,精血,灵魂。我可以给你血。”
少女不甚在意的凉薄语言让艳鬼一怔。
生气这东西,吸入的少,一个人看起来就和没有睡醒一样,其实并不会造成太大的损伤。
嗯,其实主要是看量。
血液也是同样道理。
可是,吸血代表着会有伤口,每天提供血液,就是每天多一道伤口。
傻子才会选择后者吧?
不过少女既然开了这个口,送上门来的美味,哪有不吃的道理?
艳鬼咧开嘴一笑,随后尖利的獠牙深深陷入了少女的颈项。
殊若眉头都没动一下。
不痛?
当然痛,她已经不是殊若大神了,只是一个人类。
不过痛又怎么样呢?
其实,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很可怕的。
但是有些人却知道,他们很可怜,很可悲。
你若是没有七情六欲,你活在世上,体会不到喜怒哀乐,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殊若存在本身,是为了月和。
不用设想,因为不可能。
殊若不可能不爱月和。
月和不可能离开殊若。
如果。
对,如果殊若不爱月和,月和不爱殊若。
没有七情六欲,形如空壳的殊若,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艳鬼,你生前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你死后的执念……又是什么?”
艳鬼一顿,抬起头,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唇,“你说什么?……那么多年了,我都忘记了。”
殊若半阖着眼,眸底微冷,“所以,你独独记得庄儒这个人?”
艳鬼瞳眸一睁,猛地将殊若翻转过来面对自己,“不要再提他!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我会对你好的,比他对你好千万倍。那个男人不能信,他一定会负了你。”
殊若眉眼一抬,目光冷凝,“你现在,在和谁说话。”
艳鬼恍惚的看了她半晌,自嘲般的嗤笑一声,把女孩重新抱在怀里。
“胡……郎君……不归呢?”
我爱的人,你到底在哪里呢?
你为什么不回来呢?
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你,等了好多好多年……
早上,艳鬼是从殊若的房间里出来的。
……
要出事的节奏!
学生们见到庄儒时都忍不住往他的头顶瞥!
甚至有个学生把自己的军帽塞给了他!
然而我们的庄历史学家、某人的正牌未婚夫依旧一脸淡然,笑意满满。
彼时,艳鬼的咸猪手搭在杨轩同学的腰上,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不可告人的关系”,时时刻刻不忘宣告主权。
都做到这份上了……
艳鬼和庄儒才是真爱吧?
作为“生怕自己的好朋友误入歧途”的“不畏惧恶势力”的贺小雪同学顶着重重压力,愣是将殊若从暴风雨中心给带走了。
“你你你……你竟然和那个人……”
贺小雪一脸痛心疾首的指着殊若。
殊若平静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是达成了一个协议。”
“那也……哎?什么协议?”贺小雪茫然脸看着她。
“他帮我摆脱庄儒。”
贺小雪眨巴眨巴眼,“没了?然后呢?”
协议这玩意,不是应该你来我往嘛?怎么会只有一半?
殊若抿了抿唇,笑容浅淡又真诚,“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然后’的。”
贺小雪突然感到背后吹过一阵凉飕飕的阴风。
明明是“二男争一女”的偶像剧,但是她刚才似乎感受到了“人鬼情未了”的恐怖气氛?
……不是错觉。
“可是……”贺小雪的手指颤巍巍的指向殊若的脖子。
贴了一块创可贴。
创可贴底下是什么?
伤口呀!
不过呢,这群脑补过剩的孩子们,自然而然会想起某种写作草莓读作吻痕的不和谐物。
真是美好的误会。【笑】
殊若眉梢一动,“有伤口,当然要贴。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贺小雪放空了面部表情,恍恍惚惚的摇头,“没,我没以为。”
殊若似笑非笑,贺小雪瘫着脸移开视线。
两人在一起多数是在画画,这种时候无论艳鬼还是庄儒都不会来打扰她们。
嗯,否则多讨人嫌啊!人家做正事的时候怎么能妨碍呢!
可是,庄儒就跟掐了点,或者在殊若身上装了监视器似的,她这里一收起画笔,庄儒就带着笑容走过来了。
贺小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