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首相说,“听着……我现在没有时间……我在等电话,你知道……从川普总统——麻瓜世界最大的一个国家的总统....”
“那个可以重新安排,”画像马上说道。女首相的心一沉,她再次让自己深呼吸,努力没有喷火---这群蠢货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
“但我真的更希望和——”
“我们会安排那位总统忘掉今晚的电话约定。他会明晚再打过来,”那个矮小的男人说。“请速速回复福吉先生。”
“你们……呵呵……好吧,真希望你们能让全世界都忘掉点别的东西。”女首相冰冷地说。“好,我见福吉。”
她快步走回他的桌子,边走边把项链弄直。她刚来得及回到座位,换上一副故作轻松的表情,她的大理石壁炉架下面就窜起了一团亮绿色的火焰。
她看着那儿,努力不流露出一丝愤怒和暴躁,这时一个肥胖的男人出现在壁炉的火焰里,转得像陀螺一样快。
几秒钟之后,他就爬出来站到一张上好的古式垫子上,掸了掸他细条纹斗篷袖子上的灰尘,手上拿着灰绿色的圆顶礼帽。
就是这个蠢货,完全没有匹配他位置能力,现在自己要为他的失误再次背锅---上一次还是阿路卡班或者阿卡丽班什么监狱越狱的时候---总之每次见到他都没有好事。
“啊……首相大人,”康奈利-福吉一边说,一边大步走向首相并伸出她的手。“再见到你真高兴。”
首相没法真诚地回敬这句问候--女首相大人惊讶于自己没有直接对着福吉喷火---她只是什么都没说。
她一点儿也不为见到福吉而高兴,福吉的每次造访(且不说它本身就完全是一种警报)通常意味着她将要听到一些非常坏的消息。
更何况福吉看起来饱受忧虑的折磨。他变得更瘦,头发更少,脸色也更灰白,而且布满了皱纹。
女首相从前在政客身上见过这种模样,它从来就不是好的预兆。
“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女首相说,简单地握了握福吉的手,便指向了桌前一个最硬的椅子,“我还有很多是要处理,你知道,关于脱离欧洲共同体谈判正在关键时刻,我们只有不到两年的时间了,为了争取更多利益,我需要做很多事情....”
为了小小报复下带来噩耗的使者,女首相故意说了一堆他肯定听不懂的东西作为开场白。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福吉小声嘀咕着,他抽出椅子坐上去,把绿色的礼帽放在双膝上。“多糟糕的一周,多糟糕啊……”
“你这一周也很糟糕吗?”女首相僵硬地问,希望能让福吉明白,不算上福吉的事儿都已经够他受的了。
“是的,当然,”福吉揉了揉疲倦的眼睛,郁闷地望着女首相,说。“我过了和你一样糟的一周,首相大人。千禧大桥……博恩斯和万斯的谋杀案……更别提西南部地区的骚动了……”
“你——呃——我是想说,你们中有些人也——也卷入了这些——这些事情,是吗?”
福吉用严峻的目光瞪着女首相。
“当然是啊,”他说。“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我…恐怕我一无所知…”首相再次深呼吸---她早该知道了,李已经警告过了她了,如果她不能强势控制局势,从魔法世界溢出的混乱,将把整个英国彻底毁掉!
就是这种行为,让女首相对福吉的每次造访都非常厌恶。
女毕竟是首相,不想被人当成无知的学生,更不想总是被当成被通知的一方。
但从她刚当上首相时和福吉的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种情况就发生了。那一幕就像在昨天一样,她还记得,并且确信会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一直到死的那天。
那时候她一个人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品尝着她经过这么多年的梦想和计划才赢来的胜利,这时候她听到了她身后的一声咳嗽,就像今晚一样,转身发现那个画像里的丑陋男人正在对她说话,宣布魔法部部长准备和她见面。
自然,她以为漫长的竞选活动和紧张的选举让她的头脑有些迷糊。当她发现一个画像在和他说话时简直吓坏了,虽然这根本比不上随后一个巫师从壁炉里冒出来并和她握手来得疯狂。
在福吉向她解释这个世界上到处都住着隐藏起来的巫师的过程中,她一直哑口无言---当时这人是怎么说来着?---福吉宽慰她说魔法部会对整个巫师社会负责,不让非魔法人群发现他们,这些都不用他来伤脑筋----呵呵。
他还说,这管理起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从规范飞天扫帚的使用责任到保持龙的数量在可控制的范围内(首相记得她当时得抓着桌子来支撑自己),涵盖了每一件事。最后福吉在呆若木鸡的首相肩膀上慈父般地拍了拍。
如今呢?政客的话果然没有一句是可信的,福吉完全搞砸了,李伯爵已经完全告诉她了,她什么都知道了,福吉面临的困境,还有那些什么食死徒的恐怖分子,以及在海峡对岸正聚集的可怕巫师军。
作为巫师世界的首相,你倒是做点什么啊?!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当时说,“你可能再也不用见到我了。我只会在我们那头出了真正严重的事的时候才会来打扰你,除非那种事情足以影响到麻瓜——非魔法人群,也许应该说。否则我们就相安无事。而,我必须承认你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