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去,毕竟这门内还有不少人幻想倚靠前任门主的福荫,指望着那魏国问鼎天下,自己这一门摇身一变成为诸子百家之翘楚,所以身为鬼谷门最杰出的弟子自然应该也有必要无条件的为了这个目标而尽自己一份力。

罢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如何后悔也是没用的。王诩摇了摇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雍儿去了这么久,你师兄还说了其他的么?”

没想到半晌没有等到回应,扭头看去,只见赵雍低着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自己所言,显然是走神。王诩皱了皱眉,提高音量唤了声:“雍儿!”

“啊,师父。”赵雍这才如同恍然大悟般,急急答道,“师父有何吩咐?”

“你在想什么?”王诩蹙眉问道,显然是对赵雍的表现有些不满。

“徒儿...徒儿没想什么。”赵雍急急答道,额头却是隐隐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王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个原本很是乖巧机灵的弟子今日颇为异样,不仅说话并不利索,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很不正常。这不仅让王诩疑窦丛生,不过他的城府颇深,郁结的眉头稍稍松开,暂且按捺下心头的疑惑,缓缓道:“刚才为师问的是,你此行与伯灵交谈许久,你那师兄都还说了些什么?”

“哦,师兄他还说...”赵雍悄悄拂去额头上的冷汗,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此时的心绪,然后才缓缓孙膑对鬼谷门联墨扶魏的计划的看法说了一遍。他那些个细微的动作自然也没逃过王诩的眼睛,不过王诩并未出言,只是安静听他将话说完,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连伯灵也是如是说么?”许久,王诩仿似自言自语般开口道。

闻言,赵雍不禁悄悄的看了自己的师父一眼,心中暗忖:难道除了师兄,还有其他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么?只是以师兄之言,门内弟子多是目光短浅之辈,会是谁能想到这一层呢?

赵雍将门内的师兄弟想了个通透,也猜不出是谁,当然这也不怪他,毕竟任他如何费心心思猜详也决计不会想到,看到鬼谷门如今盛况下隐藏在背后的危机的会是墨家中人。

“乱世出英雄,英雄平乱世...魏斯...嬴渠梁...”王诩嘴里喃喃念叨着一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东西,眸子也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赵雍隐约听到他提起嬴渠梁三子,忙不迭的拱手道:“师兄似对这秦公备为推崇,他对徒儿言及此人时,曾说此君隐有文侯遗风,其即位之初便广施恩德,救济孤寡,重修穆公政令,为人宵衣旰食,勤政爱民,又兼刚毅果决,却是战国以来闻所未闻之国君...”

王诩听他在一旁说着,心中却是禁不住在想,那秦国地处西陲,一向被sd诸国视为与那戎狄无疑的蛮族部落,亦被各国士子所轻视。本家弟子鲜有入秦者,何况秦国乃是魏国之大敌,两国交战数十年,各有胜负,本门门下弟子吴起还曾亲自领兵,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因而相比于中原一干大诸侯国,鬼谷门在秦地势力一向颇为薄弱,对于秦国的消息来得都少了许多。然而从伯灵的话语中看来,他早已对秦国给予了足够的关注,难不成对于本门的隐忧,他早有预见,所以才会对其余国家的情状如此热心?

思虑及此,王诩心中一时却是五味成杂。一面暗叹自己这徒儿远见卓识,若是他能回转门内,自己百年之后,由伯灵接任这门主之位,必定能大兴鬼谷门。而且在伯灵下山之时,自己本也将鬼谷门门主的信物鬼谷令交给了他,想来以伯灵之聪慧,他必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一面王诩却也在暗自惋惜,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最出色的两个弟子兄弟阋墙,自己这个做师父的的确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自己早已看出那庞涓心胸狭窄、度量难容天下有才之士,而伯灵出山之时,自己也曾出言提醒,可是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突然,这庞涓之心性竟是如此狠毒,手段如此毒辣!

当王诩在山门中收到讯息的时候,伯灵已然受了膑刑,即便他如何愤怒也无可奈何,庞涓聪明就聪明在整件事情自己都只是隐在幕后,这“里通齐国”的罪名是那魏罃给伯灵安上的,他甚至还假惺惺的跳出来为自己的师弟求情,因而才让伯灵“只”受了膑刑。

何况庞涓亦深知门中之人对这魏国的态度,即便是发现了此事有什么端倪,但在这木已成舟的情况下,为了所谓了鬼谷门大计,也决然不会对他这魏国上将军做出什么不利的决定,反尔还要更加支持他,因为这鬼谷门中已经没有能与之比肩的弟子了,何况就算是还有这样的人才,一是不一定能如庞涓般得到魏王的信任,二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成为第二个孙伯灵呢?所以这所谓扶持魏国问鼎天下的重任就只能落在他庞涓一人身上。

万幸的是因为孙伯灵身负那鬼谷令的缘故,庞涓觊觎这能号令众鬼谷门弟子的信物,才能让伯灵在大梁城中还算自由的活了这么久,也才给了伯灵逃离险地的机会。

然而如此一来,这两个本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便成了不共戴天的死敌,王诩相信以伯灵之才,本又是齐人,必定能得齐国君臣的信任,那么可以想见在不远的将来,这齐魏两国必定会有一场恶战。其实若是这两人能够同心协力,即便是这魏罃如何昏聩,保住如今魏国国力在诸国为先的情况是决计没问题的,在魏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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