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诸天万象,万法通天。这是···这是通天宝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他不是应该在五百年后,于二师娘谢瑛的墓前枯坐七十年,这才领悟出来的盖世神功吗?怎么会现在就···错了!错了!全都错了!”楚狂的脸上已经彻底呈现出慌乱,他已经失了分寸。因为他视为最大底蕴的东西,此刻却压根不靠谱了。
除了人物还是那些人物,剧情、节奏一切的一切都乱了。
楚狂也终于感受到了古传侠初穿越,得知世界真相时所受到的冲击。
不同在于,古传侠所知的是许多个故事,有些已经结束,有些尚未开始。而楚狂所知的却只是古传侠的单线故事,已经发生的他无法改变,而未曾发生,原本以为即将发生的,却已经乱的一塌糊涂。
楚狂的心塞与懵逼,无人在意。
此刻天山风雪之中,古传侠和西门吹雪的比剑正到高、潮。
一个是早已忘剑、忘招、忘意,只执着于剑道本身的绝代剑神。一个是从道出发,从剑之本源出发,通过磨砺万千剑法,从无穷精华中,提炼出了一丝真正的剑道篇章,为当代剑主。
两人交手,恰如同双日争辉。
至此,再也无人可以判断出,古传侠和西门吹雪,究竟谁能夺得最后的胜利。
剑与剑逐渐不再碰撞,两人相互交换位置,却没有一次剑锋交接。就好像两个人都有某种默契一般。
山上的风雪越来越大,渐渐的连众人的视线都开始模糊。
这风雪来的突兀,自然是因为二人的剑气已经将天云彻底冲散,将这个小空间之中,原定十天之内的全部风雪,都拥堵在了这一刻爆发。
两人的剑法仿佛开始同步。
同样挥剑方式,同样的刺剑手法,就像是镜子的两面,相互做着模仿。
这已经不像是一场斗剑,更像是同门师兄弟在一起演武。唯有极少数顶尖的剑客方才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演武,而是生死一刹那的决斗。
两人的挥剑方式之所以会如此的接近、类似,是因为他们的剑都已经化作了道。剑法无穷无尽,然道却相似雷同。
他们已经都化去了那些由道延伸出来的东西,回归了最本源的剑道。
风雪化作风暴在两人交战的周围不断的旋转,而在风暴龙卷的中央,却宁静无比,此刻他们都能听见远处冰凌断裂的声音,都能感觉到脚下松雪的柔软,甚至可以察觉到在这惊天的龙卷下,于地底深处正在被惊醒的蛇虫。
深冬腊月,万物冰封。
古传侠和西门吹雪却都能听见花开的声音,听到青草拔节的声音,那是天地阴阳交合,万物回转的韵律。
这一切的韵律,并不仅仅源于梦中世界,更多的是从梦中世界覆盖的现实中折射而来。
古传侠和西门吹雪仿佛被冻僵了一般,同样捧剑对立,然后立在那里。
暴雪很快就将他们覆盖,化作了两尊雪人。
画面陷入了一时的静止。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深怕漏掉了那一瞬间的变化。
天空最后一朵阴云散去,阳光透过白雪洒在山上,映衬出金色的光辉。山此刻显得神圣而又威严,而古传侠和西门吹雪就真如这山中的神灵,是他们为这座山填充了灵魂和精神。
当最后一朵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融化在西门吹雪的剑尖。
古传侠和西门吹雪同时动了,从厚厚的积雪之中同时刺出了彼此都最为耀眼的一剑。
古传侠一剑刺入了西门吹雪的胸膛,而西门吹雪的一剑却只是划开了古传侠脖子处,紧贴着大动脉错过剑锋。
一片雪会有多重?
那是几乎感觉不到的重量。
但是因为这一片雪,古传侠赢了西门吹雪。
就是多了这一片雪的重量,古传侠的剑能够在剑气充盈的空间之中,挤压出一条通道,将手中的剑锋刺入西门吹雪的心脏。而西门吹雪的剑却错开了古传侠的咽喉,仅仅只是伤了他。
“你赢了!”
“我赢了!不过很侥幸。”
“没有侥幸,当实力相当,运气也是一种实力。”西门吹雪说着直接往后退去,让古传侠的剑锋抽离自己的胸膛。
“能与你一战,十分荣幸。我的剑曾经杀过很多人,而现在我也死在了剑下。这是一个轮回,我懂得了很多道理。所以如果有下一次,我很期待再与你一战。”西门吹雪站的笔直,尽管他的心口不断的有鲜血渗出,他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
“我也一样。”古传侠说道。
白光之中,西门吹雪缓缓消失,梦中灵魂携带着现实的印记转世而去。
观战台外,却是一片哗然。
“有没有搞错!一片雪就能决定胜负的关健,是不是太吹了一点。到了他们的境界,不是该泰山在眼前崩裂,也没差别吗?”一个先天都没有到的武者说道。
一个已经是先天凝形的武者鄙夷道:“这就是你不懂了,泰山崩裂于眼前不变色,那是对付你这样的人,才会有的表现。两个境界相当的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分别,都足以分出胜负。不过我倒是好奇,那一片血为何会刚刚好落在西门吹雪的剑上,这里是梦中世界···嘿嘿,值得玩味啊!”
一个华山剑客恰好路过,提剑指着这个武者道:“胡说八道!掌门光明磊落,岂是这样的人?你可有胆量与我上生死擂台?”
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