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觉得褚辰身上太烫,外头又是六月底的艳阳天,她热的受不住,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褚辰一把禁锢在双膝上,捧住了她雨后梨花一样的脸。
带着教训口吻的温声细语道:“素素,你我是夫妻,有些事情是免不得的,正如眼下你我共进退一样,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么?”她总是不愿与他亲近,这让褚辰极为落败。
若素被他掰正了脸,整个人动弹不得,再度觉得此人实在可恶,以为自己力气大点,老是对她以武力相挟。
他已经不止一次强调,他和她是夫妻,之前在白府,母亲也百般告之过,若素推了推褚辰:“我记性好着呢,你都说了几次了?用不着你老是提醒我,你且放开吧,我得去营帐看看了,也不知
道那方子可有效果,万一无用的话,长老会盯着我唠叨的。”
她的嗓音格外稚嫩,一字一句像是在抱怨。
“你倒是一点也不马虎。”褚辰捏了捏她琼鼻,松开了她,将她扶起,总是这样拥着,与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种煎熬:“此事不急,有长老和太医看守,你且休息片刻,我相信你只要能将甄
剑所授之术用上,定是不会出岔子的。”好不容易出城,他想带她去看看日落黄昏后的美景。
若素眼下的心智可听不懂褚辰话中隐含的雪月风花,想起了没有任何印象的恩师:“你派人出去寻过我师父么?他若在的话,是不是很多事就能迎刃而解了?我....拖了甄家的后腿了....对了
,我是如何坠马的?如果不曾坠马,是不是就不会像如今这般?”
她似乎对曾今充满的好奇,怎么好端端的人说失了心智就真的不记得以往的事了呢?虽说她不介意,可在身边的人耳濡目染之下,还是有些失落,似乎所有人....都喜欢曾经的她。
褚辰被问的一语难言,那些他亲手造成的难以启齿的过错,他突然害怕眼前的小女子某一天会想起所有事来,会不会恨他?会不会还想着离开?
如此一想,褚辰心头如被刀绞,一阵闷疼,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你现在比以往更好了,没有拖任何人的后腿,你师傅要是就在这里,也会这么认为。”
这个男人说话时,深幽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催眠了一眼,可让旁人轻易信服,若素当真信了,笑的眉眼弯弯,狠狠点了点头。
王璞在外面敲响了门扇:“主子,大奶奶,药人有结果了!”
若素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立马像脱了绳的狡兔,从褚辰身侧划过,亲自去打开了门扇,褚辰本要抓住她,掌心握住那翠绿色的丝绦,又放了去。
抓的越紧,失的越快,或许,他应该给她想要的自由。
“当真?那人可活过来了?”若素一开门扇,就兴奋不已的问道。
王璞眸色一滞,望了望正往外走出的而褚辰,面色难看。
若素旋即都懂了,雨蝶一样的睫毛眨巴了几下,豆大的眼泪便落了下来,那叫一个凄楚怜人,堪比暮春雨后的夏花,虽明灿华贵,却也凄楚的可怜。
王璞陡然一怔,深知自己捅了大篓子了,大奶奶心智不足,内心脆弱,这点挫败万一让她彻底失了信心,主子定是二话不说,就将他发配了去。
褚辰两步走出屋子,冷眸扫了一眼王璞,这已经是极大的警告了,因为他这位主子向来鲜少会用正眼看人的。
眼下见大奶奶又是梨花带雨,王璞登时只觉脖子不太结实了。
褚辰走近后,微低着头看着小妻子浓眉的睫毛上泛着盈盈水光,想将她拥入怀里,好生安慰一番。
她大抵是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几日的操劳尽数白费了,辱没了甄氏一族的名誉不说,就单单她这颗善心,便看不得外头流民的惨状,定是满心愧意。
思及此,褚辰更是心疼不已,慢慢抬起了长臂,欲要将小妻子虚搂住,这厢若素突然转过身,仓皇的直接用衣袖抹了泪:“我决定了,我要同那个....叫朱耀的恶人抗争到底,我....我不准旁
人胜过我!”
还越挫越勇了?
褚辰悄然将臂膀放下,眉峰轻挑,对一旁脸色茫然变化着的王璞道:“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若素又擦了把泪,站在褚辰身前,给人一种小鸟依人一样的错觉杵在褚辰身侧,同样问了句:“我猜药方子也不会管用,起码不会那般顺利,否则以太医院里太医的资历,绝无可能放任朱耀去
毒害百姓,我猜....我猜.....”她抽泣的不成样子,小鼻子也泣的通红。
褚辰最不喜欢女子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可不知怎地,此刻却是越看小妻子,越是喜欢的紧,稍稍安抚着转移她的注意力,道:“素素猜到了什么?”失了心智,秉性就如同孩子,总是要哄着点
的。况且,他就是想哄着她,宠着她,谁也管不得。
若素的小身板随着抽泣轻颤了几下,她对朱耀并不熟悉,只是长老在白府暂住那几日,时常会与她说起此次城外流民一事,久而久之便就了解一二了,不过说起研制毒药,当然还要属苗寨的甄
氏为翘楚。他梨花宫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不像甄家有几百年的积累,甄氏祖上秘籍更是神秘诡绝,断不是寻常江湖人能企及的。
王璞亦是洗耳恭听,他手底下的追踪朱耀和梨花宫多年未有结果,难不成这孱弱娇俏的大奶奶还当真有什么出众的法子?
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