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递了名帖便被请进了府。 乐文移动网
积雪已经开始融化,远处是漫天的寒光,他极目往那个方向望了过去,日夜兼程就盼着这一刻,连新长出的胡渣也没来不及刮,就是为了能看见若素全须全尾的站在他面前。
他有些心急。
很多事已经完全脱离了上辈子进程的轨道,他要做事的太多,还得早日把她绑在身边才安心些。
一道雪白的身影撞进了他的视线,若素头上戴了卧兔儿,手里捧着宝蓝撒花缎面的暖炉,月白绣花小披风衬得身段越发窈窕。
小脸埋进了披风边缘的白色滚毛里,褚辰能看见她冻的通红的鼻尖。
婷婷玉立不过如此吧。
都道女大十八变,才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就和上次大不一样了。
他嫌若素走的慢,便大步迎了过去,面上却是风过无痕的浅笑。
很快,二人在一处避风的回廊下站立。
映着雪天的微光,女孩儿墨玉一样的眼就如同从四月天走出的风信子,娇艳的‘无法无天’。
褚辰不知为何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若素,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可真的见到面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太傅找我有何事?”若素淡淡的问他,如今站在他面前时,头顶已经能够到褚辰的胸膛以上了。
不知道何时能到了他的肩?褚辰鬼使神差的起了这个念头。
“我是来接你的,白大人续弦一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岭南虽比不得京城,但到底是皇上赐婚,该有的婚礼仪式还是免不了......你不为白大人高兴?”褚辰看上去一表人才,说话凛然矜贵。
可若素听在耳里却觉得有些语无伦次。
没错,她是知道父亲要娶续弦了,还是个女匪。
这....值得高兴?
褚辰的目光落在面前女孩儿粉嫩的唇上,看上去软软的,饱满且晶莹透亮,像极了盛夏的红樱桃,只是色泽淡淡的.......他停留了片刻强行移开了视线:“这是你父亲的信。”
他好像料到若素不会轻易相信他,唇角扬着笑,再度看着若素的眼睛,又道:“这个...你父亲的信物。”如此,总该信他了吧。
看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若素当着他的面翻开信看了几眼,还真是父亲的亲笔书信,信上说很是想念她,希望她能去小住几日,倒是没提续弦一事。
“东西都给你备好了,明日即可启程,乔家这边我会和与老太太说明,你...只管等着我就是。”这话好像不太对劲,可已经说出口,褚辰也只能绷着脸装作什么事也没。
自上次表明心迹以来,他一直都是不安的,万一她再回绝呢?
难道真的要强娶了她,然后关在后院一辈子!
若素思量了稍许,听说这个世上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世面,她也想到处走走,随处看看:“好,劳烦褚太傅了,若素明天就在府上静等。”
云阁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不知远哥儿盘算着什么,不过乔若婉想要翻身,怕是只能等下辈子了!
过阵子乔魏远就要去国子监读书,还是等他走了,自己再回来吧,否则外祖母又想着乱点鸳鸯佩。
褚辰没有逗留,将白启山的书信和信物交给若素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若素收起了东西,抱着暖炉去了宴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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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首位席上,王家老爷和乔老太太相谈甚欢,倒没有看不起商贾之户的意思。
乔若娇拉了若素坐在她身边小声嘀咕道:“表妹,你可知这王家老爷原先也是有举人的功名在身,王家太老爷就这一根独苗,他这才留在家中经营家业,难怪会生出王公子这样的儿子。”
夸来夸去,还是再夸王重林。
若素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她顺着乔若娇的方向看了过去,王重林也来了,身上披了件灰鹤色锦绸披风,墨发用了玉簪子固定,青眉俊目,难怪乔若娇一心惦记着他。
王重林对若素点了点头。
乔若娇立马用力拉着了若素,语气也变得浮夸了:“看见没了,他跟我打招呼了!他真的跟我打招呼了。”
若素不想伤了乔若娇的心,只顾吃着剥好的野核桃,并未对她的‘思-春’发表任何态度。
王家并不是看上去这样的风平浪静,王重林身边又有那么一群莺莺燕燕,乔若娇实在不宜一颗芳心都寄托在他身上。
故而,若素没有帮乔若娇打听王重林的事。
片刻,乔老太太叫了若素过来:“素姐儿,还不快给你义父义母,还有王家老爷敬茶!”
这就算是仪式了,一会还要入家谱,转来转去,又成了乔家人!
若素心头很感激王凤对她的重视,今日-能把王家老爷请过来,也是为了给她撑场子吧!
王凤的肚子已经明显的不得了,加之又是个丰韵的,整个人看上去像极了一尊粉白的弥罗佛;她身侧坐着的乔二爷却消瘦了不少,眼珠子也深深陷了下去,听乔家的婆子私底下唠叨,乔二爷时常过了丑时才回府,多半是半醉半醒的,如今也就王凤能与他说上几句话。
若素跪在缠枝纹的厚棉团蒲上,秦香端着红绸托盘过来,若素接过茶先敬了乔二爷:“义父。”极轻极淡的一句,她抬眸看着乔二爷,甚至是挑衅的看着他:如今知道悔了,你当初又做了些什么!
乔二爷接过茶:“素...素姐儿乖。”这个称呼实在难以叫出口,他也曾有个女儿叫若素,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