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庸见她如此细心,心中欢喜,脸上露出笑容,首先给她斟了一杯酒,说道:“快喝吧,也好抵御严寒。”遗音接过酒盏,一饮而尽,赞道:“煮酒浇凄切,驱严寒,及时悦。”
玲珑公子也为自己斟了一杯,大口喝下,说道:“好一个及时悦,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活着就应该及时行乐。”接着又连饮两杯,说道:“方才施礼之处,还望两位见谅。”
遗音道:“玲珑公子客气了。”玲珑公子道:“如今你我坐在同一条船上,若再公子、姑娘的称呼,未免见外,从今以后,我便称呼你为遗音妹妹,你若不嫌弃,亦可叫我一声箫大哥。”
遗音向来不拘小节,当下点头叫道:“箫大哥。”玲珑公子哈哈一笑,道:“好妹妹!”
白芷庸目光一颤,暗道:“这玲珑公子素来高傲,如今折节下交,想来必有所图。”玲珑公子收敛住笑容,说道:“其实……哎,折叶伤人鄙人到听说过,但飞羽杀人,鄙人甚是怀疑。”
遗音浅嘬了一口酒,说道:“不瞒箫大哥,小妹三度与之交手,第一次在凤阳城外不远处,第二次则在滁州城郊野,今日下午算是第三次了,但实际上与使用飞羽者交锋仅有一招。”
她的目光忽然集中,一口气饮下杯中残酒,继续说道:“那支飞羽很快,如闪电、如流星,直刺晁大前辈的心脏,若不是大刀将那飞羽阻碍了一下,再加上晁大前辈举世无双的轻功的话,那支飞羽定将要了他的命。”
玲珑公子吃惊不已,问道:“当真如此厉害?”遗音给自己斟满酒,一口气喝了下去,重重的说道:“不错!”她的神情很是紧张、凝重,仿佛这杯酒下肚,才能压制住内心的惊怕。
玲珑公子更是吃惊,与她痛饮了一杯,问道:“你与对方三度交手,可曾发现什么端倪、线索?”遗音将三次交手的情景说一遍,哀叹道:“不知道接到密函之人能否安全抵达滁州城。”
白芷庸再次为她斟满酒,说道:“不管你怎样担心,事情已经无可逆转,你不如打起精神,为讨伐大会作好准备,至于我的伤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靳姐姐已经来了。”
原来遗音心中为赴会的武林人士担心,耳目失了灵敏,竟没有发觉有人潜入院中,此刻听白芷庸道破,心中又惊又喜,连忙抬眼四望,叫道:“无颜,你在哪里,你真的回来了吗?”
她话音刚落,靳无颜的身影就出现在她身后,遗音连忙回身,只见靳无颜脸色十分难看,快步向前,去拉靳无颜的手,问道:“无颜,你的脸色很不好,是身子不舒服吗?”
靳无颜躲开她的手,目光落在白芷庸身上,说道:“可能我来的不是时候,所以遭了凉风。”遗音想不出她在暗喻什么,连忙斟了一杯酒,递了上去,说道:“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靳无颜横了她一眼,心中暗道:“我刚走,你就与白芷庸庸卿卿我我,还当街打情骂俏,真是没良心。”想到此处,不禁鼻子一酸,反身奔入房中,落了门栓,簌簌的哭了起来。
遗音只觉得一头雾水,呆了一呆,疾步上前,拍打着房门,问道:“无颜,你怎么啦,怎么突然哭了?”靳无颜粉背靠在门上,一直哭,任她怎么拍门,怎么问话,都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