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他旁边的身披黑斗篷的同伴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末了轻描淡写的甩了甩手上的酒水,从怀里抽出了魔杖。
“杜撰的东西喵才不想再听一遍!”
水桶粗的雷电击穿了酒馆的屋顶,客人们在飞扬的尘土中,目瞪口呆的看着俊美的黑发青年一跃而起,巨大的漆黑蝠翼在他身后张开,黄金瞳中满溢着纵容的笑意,“我倒觉得他的唱词最接近事实了,阿瑟……这个字还没有改过来吗?”
“不用你管喵!!!”
“那么,魔法师和魔王现在在哪里呢?真的不能……杀死魔王吗?”年轻的圣女推着轮椅走在两侧开满鲜花的小径上,显得困惑不解。
她的老师却笑了,脸上爬满了皱纹却无损她身上的风韵,一双仍旧清澈的眼眸依稀望穿了悠久的岁月,最终摇了摇头。
“不,已经不需要了,只要魔法师还在他身边,魔王绝对不会有异动的。”
“这是……为什么呢?”
阿黛娜闭上眼睛,很久才睁开,羡慕一般的喃喃道:“因为爱啊。”
年轻的圣女还无法理解老师的眼神和叹息,她歪头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能描绘出那个传说人物的风姿。
“老师。魔法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现在教会内部也分成两派的样子,一派如此畏惧,一派又如此推崇……”
这一次,阿黛娜沉默了更久更久,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总是想打瞌睡,睡着之后就会做不太清晰的梦,有时就会梦到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或者干脆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
“那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但是啊……你总会想要留在他身边,也许连他都认为自己是个很无趣的人,可是一旦接触,就会觉得……如果能被他一直注视着就好了。”
“宛如被诱惑着一般……”
阿瑟这一次滞留的时间有些长,本来还会更长的,被他生生截断了。魔族的寿命悠长,他又因为曾经封印魔王的缘故受到侵蚀,早已不能算做正常的人类,放任自然的活下去……他可没有打算在那个世界待个几千年。
绝对不是因为去不掉的“喵”!绝对不是!!!
“阿瑟嗷呜呜呜呜!你可回来了!来啊启动炮台给那个混蛋一点教训!”主神义愤填膺的挥动着鱼鳍,阿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把主神看的有些发毛。
“怎、怎么了?”
“唔,只是觉得你的形象有点违和……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阿瑟沉吟着,开始翻找材料,“我帮你重新做一具身体吧。”
主神大惊失色,“阿阿阿阿瑟!你的记忆难道……!”
“只是想起来了一点不太美好的事情,没有更明显的恢复迹象。”阿瑟很平静,他可以不信任别人,却无法不信任自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自己对记忆都下了手。
阿瑟从箱子底翻出了一些柔软的灰褐色羽毛,他略微思索一会儿,就开始动手组装了。
明明应该非常不擅长艺术类的工作,阿瑟却组装的飞快,简直像做过千万次一样,毫不犹豫的打磨调整每一个零件,主神在一边看着看着,眼中突然闪现出了泪光。
主神记得这幅样子!
圆滚滚的软绵绵的,翡翠做的大眼睛很有神,没有耳朵只有两撮翘起来的绒毛,爪子也藏在腹部柔软的羽毛下,大概只有巴掌大小——是只灰羽的猫头鹰!
阿瑟边做边想,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游荡在法师塔外的黑龙幽怨的打着转转,巨大的翼毫不客气的拍开了一个靠近的小世界。
说好的好好谈谈呢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