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这是居心不良啊,居心不良!”
居心不良?我们敢么?还有,是何居心?我们自己怎么不知道?
“大师,何出此言?”只能赔笑,以便见招拆招。
“亏得我会点阴阳术,才识破你们这暗藏杀机啊!水土之说有言他乡之水于我如毒,你们这些个菜,都是本地之物,而武门众人,来自他地,你们莫不是想让他们水土不服?好深的算计!”声若霹雳。
这种歪理邪说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忒不要脸了吧?你不也是外地来的,怎么吃下去什么事都没有?
他是有点看出来了,这老头就是不想让他们去送餐。
“大师!您说在理,是我们欠考虑了,那送点热水总行吧,外面日光毒辣,我怕······”
赤霄,咧嘴一笑,道:“我刚刚说什么了?水有毒!”
“这不热水总行吧?”
“看来你们是真不懂,不懂不罪。不是水里有毒,是本土之水与他有毒。这涉及到,阴阳理论上的水属学说。”赤霄故作遗憾地叹气,怜悯地摇摇头。
“我们用的好像是全国有售的桶装水,应该没问题的吧!”后面有弟子悄悄出声,向前后询问。
“咄!”
眨眼都没来得及。
那位弟子的脚边,半截筷子漏在地板外,半截黑色的苍蝇尸体卡在木筷与地板的接缝中,似乎还没意识到死亡,抖动着双脚。
筷子,离这位弟子的脚只有不到一厘米!
“刚刚是不是有苍蝇在叫?”赤霄老头,目光扫过,再无一人敢质言。他的手中,此刻只余一根筷子。
不能再提水了,真有毒!
最终还是第一个弟子讪讪地问道:“那,大师,我们什么都不送过去么?”
“送!怎么不送?你们想饿坏他们么?好狠的心,好卑鄙的手段!”白发老头一脸的痛心棘手,一手捶胸,一手颤抖地指着欧阳道场众弟子。
我叫吴岩,此刻正在接待一个白发矮小老头。我一直觉得吴岩,吴岩这名字不好,但此刻我的心情,和我的名字是多么般配。
真的无言以对啊!
沉默良久,吴岩终于想通了,拗是拗不过这个老头的,拿身份压人,倚老卖老,讲一通狗屁不通的理论,毫无客人的自觉,这就是一个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的老混蛋啊!
能怎么办?只能按他的意思来。
“那您说,我们该怎么做?”吴岩陪着笑,他发誓,以后见到这混蛋,他自己有多远滚多远。
赤霄老混蛋斜睨了一眼,幽幽道:“我说的你们都听?”
吴岩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点了点头,后面的一众弟子看到赤霄的目光扫过来,纷纷点头以示答应。
还处在惊吓中的直言弟子,被前后两个师兄弟,强摁着头,点了两下。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么?你看看,白白让他们多等大半个钟头。”赤霄一甩白发,捋起袖子,双手一挥,道:“抓个百八十只鸡来,把腿给剁了呈上来,老头我亲自给你们示范一遍,都给看好了,要是做得味头不对,可不许端出去丢人的!”
“那鸡还不是这边的,会不会有问题?”那个吓呆的弟子,反应似乎也比其他人慢那么几拍。
赤霄嘿嘿一笑,道:“本大师出马,水土这种细节还不是分分钟变化!哈哈!”甚是得意。
却不想,那弟子又说道:“那大师,把桌上的菜都施个法,改变改变·······”
“咄!”
又一根筷子,不知从哪里射出来,插进那弟子的鞋跟,将他的鞋子钉在地板上。
“哦,骚瑞,骚瑞,不小心把筷子掉了。”赤霄丝毫不见尴尬,一甩袖,来到那弟子身前,语重心长道:“骚年,以后可不要说这种外行话!生肉和熟肉腌出来的能一样么?”
旁边的弟子是不敢让再让他说话了,一前一后,一个捂住他嘴,捧住他头,另一个拔起他脚,两个人躬起身,陪着笑退开,匆匆把人抬走。
地上的鞋子,也马上有人捡起来送走。
······
“都给我看清楚了,我只讲一遍,我只讲一遍啊!······”
而后,费了一个多小时,众弟子分工,烧水的烧水,杀鸡的杀鸡,宰腿的宰腿,配料的配料,刷料的刷料,总算是有弟子把老头的手法学会了。
特么的烤个鸡腿,光上料,一个就要几分钟,前面考出来的还大半都是不合格的。
结束了脑中的回想,吴岩把思维转换到现实中来。
“大师,你怎么说?”他问的,是刚刚的提议,让大师吃着,他送一点到演武场那边。
赤霄啧了啧嘴,扭头道:“你送什么?”
吴岩指了指旁边弟子新端上来的一盘烤鸡腿,烤鸡腿油光闪烁,焦香四溢却无任何焦黑之色。
“来来来,这盘也得试试!”
“您不是说合格了么?”吴岩指着地上一地的鸡骨头,一试就试了一盘子啊!
“是啊,我是这么说没错,这些都是合格的。”赤霄指了指地面,而后把手指指向新端来的盘子,道:“这些,不都还没检查过么?”
“快,让我试他一试!”
合着你还要一个个吃过去检查?
吴岩的内心,是崩溃的。不带这么玩的!
“这!您都吃完了,我们送什么过去?”
刚刚趁着忙活的时候,吴岩已经让一个弟子去禀告欧阳主事,但时间过了许久,人影都没回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