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亚,大明府城令。自当年带着幼子和妻子来到大明府,做了这个城令之位,一待就是十七年。此人善于经营,喜好建设。十七年时间,把原本算是荒芜的大明府周边十来个郡城建设成了边关的商贸中心,甚至有一地还撤郡建州,成了州府之地。
这个州府所任城令,也是周东亚的弟子兼幕僚,总的来说,这边关所有的郡城和州府,均是在其管理之下的,哪怕是已经年迈的边关执政令,也没有他的权柄大。
但是周城令毕竟只是城令,不是执政令。便是功高盖主,权利不小,却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一直也想要登上边关执政之位,但是却苦于没有机会。
不过,这几个月,周城令却是看到了希望。不是别的,正是夏国灭了楚国的边军十万,现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楚国边境诸城。这既是危机,也是机遇。若是被夺下了城池,当然周城令首当其冲的要受到波及和惩罚,甚至可能会被夏国给斩了。
但是如果成功抵御,甚至歼灭对方的话。却是不折不扣的功劳一件,在以战争功劳为主的楚国,这功劳足以让他成为下一届的执政令了。所以周城令心中,也未免没有想要打这一仗的冲动。
但是,周城令毕竟只是个城令,所谓术业有专攻,他擅长经济建设,手底下的军官也不是什么战斗经验丰富之辈,这连续两个星期开了三四次会议,讨论夏国有可能的行动,大家不是无话可说,就是模能两可。着实让周城令感到无助。
“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对夏国可能的入侵,毫无想法?”周城令皱着眉头,看着会议厅内的将士们,有些不愉的问道。
“城令大人,这对夏作战,一直都是边军的事情。我们城守军,从来也没有参与过。说对夏国作战的问题,我们既不熟悉,也不专业。现在连情况也不清楚。根本无从说起啊!”城守将军尚阳开口说道,一脸的无奈。
“你是我城守将军!说这作战问题,你首当其冲!却给我一问三不知的,你这可还算是我楚国将军么!”周城令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夏国整军备战,先灭了边军十万,难道会放过我等不设防的边境诸城?简直可笑!等被打上门来,夺了郡城州府,你这个光杆将军还能是个将军么?一损俱损的道理你懂是不懂?!”
尚阳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却不敢反驳。他知道自己这个所谓的将军,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修炼天赋出众,五十岁踏入了将级才给来的职位。要说他在从军带兵之上有多少本事,恐怕还真不如边军中随便一个校尉来的多。
其他郡城的将领见这个架势,也根本不敢开口,只是唯唯诺诺的站着。
周城令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些酒囊饭袋。“还有你们,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出门穿着将军铠,可实际上就是一个个的蛀虫,蠢材!尚将军好歹还是个将级,你们他妈的从军二十年,最高还是个尉级六星,连我这个文官都不如!都他妈干什么吃的!每年三万金的军费,都给你们吃到肚子里面去了,全然没有半点成长,还好意思给我在这里站着!”
“各自郡城凑出来的军队,足足都有六七万人了,现在你们给我说半个人都集结不出来?打不了仗?那我要你们何用?倒是夏国军队一来,你们各自为战能够抵挡的了?一群废物,这简直就是通敌卖国!”
周城令大发雷霆,场下虽然都是热血将士,但是却没有一位敢于反驳的。常年累月的悠然生活,让这些将士们根本没有参与过多少作战任务,他们平时的工作更像是维护治安的安保队,而不像是军队。
所以这些将士们不仅仅是作战能力较低而已,连作战的精神和态度都已经燃烧殆尽了。
周城令正骂的欢畅,一侍卫却突然闯进了会议厅之中,朝着周城令快步走来。
周城令面色一皱,不爽的意味更浓,直接喝骂起来:“干什么?!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混账东西,谁让你进来的!”
这侍卫被骂的一呆,随后站定,苦着脸开口:“城令大人,周安公子在外求见。”
“求见?这混球又闯了什么货?搞什么?!”周城令本身就在气头上,而他的儿子,他十分清楚,这个小混蛋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搞八搞的,现在居然这么急的来找自己,肯定是又出了什么祸,让他这个城令老爹来背锅。
“叫他给老子等着!”周城令气不打一处来,嚷了一句。呼出两口气之后,又觉得不妥,万一儿子闯出的是大祸,不及时处理的话恐怕会更严重,他溺爱儿子,虽然嘴上很凶,但是心里很软,不然周安也不会被教育成这样。是以周城令又是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不计较这个。你先把他叫进来吧!”
侍卫点点头,应了一声。便走出门去,片刻之后,周安带着白鹭走进了会议厅之中。
周城令一看自己儿子身边跟着人,周安又是一副对此人平起平坐的样子,这十分少见,便觉得白鹭可能是苦主了。
“你又闯了什么祸了!混账东西!”周城令直接骂了起来,半点面子都不给。
周安大为尴尬,一脸歉意的看了白鹭一眼,随后冲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父亲大人,我没有闯祸。我这贸然前来,是为你解忧来的。”
“你?解忧?为我?”周城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说起来,要问周安在大明府怎么玩,这周城令倒是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头头是道的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