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的爪子就像是勾魂的镰刀,在伊夫面前划动。
伊夫不断后撤,尖利的指甲却穷追不舍。以李敏先生的战斗力,杀死只弱鸡吸血鬼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可锋利的凶器却只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上耀武扬威,让他心惊肉跳,迟迟不动手,伊夫都怀疑李敏到底是不是在耍他玩呢。
脚后跟碰到墙壁,屁股顶在墙上,伊夫知道无路可退的,这场杀戮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李敏笑了,他更像是在体验一场游戏,心情就像是在掰花瓣一样,杀与不杀间来回找乐子。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阿卡特先生。”
伊夫的后身贴在石墙上,像壁虎一样双手扒着墙壁,手指抠住石墙的缝隙,碎土渣子稀稀拉拉的滚下来。这算是临终遗言吗?伊夫想着。
“请您放了雷德。”开口之后,他自己都愣了,可能是太害怕的缘故,心里所想的脱口而出。
“噢?”李敏有点意外,血族的人要保住人类的命,稀奇了。
“这家伙是我捡来的,如果没跟着我,今天也许就不会死了。”伊夫的声音哆哆嗦嗦,他浑身较劲,手指不自觉在石缝里抠的更深了。
“你可真够仁慈的。”李敏笑言着,他回过头对着快要断气儿的雷德,问着,“阿卡特先生想要保你的命,你觉得如何。”
“笨蛋……刚才为什么不走……”雷德几乎发不出声音,声线非常模糊,情绪非常激动,他还没有放弃掰开李敏的手。
拜托!我是在保你的命啊!伊夫听到雷德骂他,搓火的厉害,大声呵斥着,“笨的人是你吧,你觉得我会扔下你跑了吗!”
雷德瞪着李敏,嘶吼中带着决绝:放了伊夫,你可以吸干我的血!
听着这主仆一唱一和,李敏的笑意则更深了。
完全就是猫耍老鼠的桥段嘛,被反复耍弄,伊夫泄愤一般垂着墙壁,越捶越生气,一下,两下,三下,碎石稀里哗啦的流了下来,动静越来越大,脚下的地板开始震颤,墙壁裂开了无数细纹。
!!!
他可没那么大力气啊,这震动的不正常了!
怎么回事?!还没等伊夫问出声,石板振幅加大,就像是发生了剧烈地震,他们脚底下一下子清空了,形成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全部掉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下陷,伊夫脑子里断片儿了,耳边全是自己吼叫的回声,喊的肺部都岔气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好像一直能通向地心了。
一切都在黑洞中旋转,弹跳,骨头撞得七零八落,昏天黑地,最后石板跳到了他的脸上,不,应该说是他拍倒了地上,脸先着地的,一下子就黑屏了。
……
……
空气都是静止了。
偶有水滴声传出,水珠滴在额头上,经过发丝,然后慢慢流进脖子里,像一条冰冷的蚯蚓,一点一点地爬进身体里。
这里比之前的墓穴更深,更阴森,也更加神秘。
头痛欲裂,伊夫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像洪水一样涌进他的耳朵里,就像戴着立体声耳机一样无法抵抗,可他又根本听不懂,都是些非常古老的秘语,来自何方都不清楚。
“啊!!”
手上突然感到剧痛,伊夫怪叫起来,疼痛是刺激起床的良药呀。他看见火光围在四周,景物渐渐清晰,顺着眼前的裤管看上去,原来雷德就在他的身边。
“你的手伤得不轻,得花点时间才能康复了。”雷德随手拂去了伊夫黏在额头的碎发,安慰着,“别怕,我们暂时安全了。”
暂时安全,这是几个意思?这里是什么地方?那李敏先生呢?
借着微弱的火光,伊夫看到了全新的景象,他不由得张大了嘴,简直是大开眼界!
眼前和刚才的墓穴完全不同,竟然是用的金色的石板搭建,堆砌的严丝合缝,碎末呈金粉状,倘若火光充足,四壁一定映衬的金碧辉煌,如同是白日一般!
太奇怪了,伊夫想着,这里我们血族的风格吗?哥特黑暗系才是他们的元素嘛。他看见不远的位置上,削瘦的身影一动不动,与神秘的地穴融为一体,仿佛阴影中的一片淡斑,想必是李敏也跟着他们一起掉下来了。
伊夫头皮发麻,小声问着雷德:“那家伙不杀咱们了吗?”
“杀了咱们,他连指使的对象都没有了,更出不去了。”雷德眼角瞟着李敏,摸了摸脖子上的指痕,已经变成青紫色了,这份屈辱,他记一辈子。
“好了,他一残障人士,你和他生什么气。”伊夫劝着雷德,结果难改嘴欠的毛病。
原以为李敏已经融入到墓穴中,和石头合为一体,结果他轻颤了下身体,“我只是看不见,但是还没聋。”声音就像是从西伯利亚刮来的。
伊夫变脸和翻书是的,马屁来的一点也不含糊,“李敏先生不愧是血族的荣耀,任何声音都逃不过您的耳朵,您让我感受到了敬畏的意义,时刻敲响警钟,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雷德翻着白眼看着他,这狗腿话太明显了。
李敏先生哼了声,没有拧断他的脖子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漫长的沉默期里,双方都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伊夫欣喜地发现李敏不再关注于他们了,他真正感兴趣的是这间更为神秘的墓穴,谢天谢地,他们的小命又延长了。
“如果李敏先生愿意给我们机会,我们必然会辅佐您的左右。”酝酿了一番之后,伊夫借机说着。
李敏似乎很喜欢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