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难以承受之重,但阿兹尔的眼中没有眼泪。他飞升以后的形态已经不再具备这种简单的表达悲伤的功能。他心情沉重,艰难地站了起来。问题依然尚不明了,他的血脉究竟是如何幸存的,显然肯定是幸存下来的。
最终的回声在等待。
他走向前,在神坛下一步之遥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由黄沙重新演绎的一切。
他看到自己的凡人躯体,升到半空中,接近太阳圆盘,双臂张开,向后弓背。他记得这个瞬间。太阳的力量贯穿了他,融合着他的存在,将神圣的力量注入他体内。
一个沙尘形成的人影出现了。这是他最信赖的仆人,他的巫师,泽拉斯。
他的朋友念出了一个词。阿兹尔看到自己像玻璃一样被打碎,炸裂成细沙一般的尘埃。
“泽拉斯,”阿兹尔倒吸了一口气。
这个叛徒的表情不得而知,但阿兹尔只看到了一张杀人凶手的脸。
这种仇恨从何而来?阿兹尔从未觉察到。
沙尘组成的泽拉斯的幻影越升越高,太阳圆盘的能量集中到了他身上。一群精英守卫向他冲了过来,但是他们已经太晚了。
残暴的沙尘冲击波迸发而出,瓦解了恕瑞玛的最终残影。阿兹尔孤独地站在过去的回声中,尘埃落定。
这就是杀害他人民的经过。
阿兹尔转过身,第一道曙光正好射在了他头顶的太阳圆盘上。他已经看够了。泽拉斯变换形体以后的沙尘幻影在他身后塌陷。
晨辉反射在阿兹尔无暇的黄金铠甲上。在这一刹那,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人还活着。他感觉到了巫灵的精魄,就在他呼吸的空气中。
阿兹尔抬起一只手,一支属于他的精英士兵大军从飞升阶梯的基座旁站了起来。
“泽拉斯,”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你的罪孽不可饶恕。”
……
阿兹尔与一名名叫泽拉斯的奴隶从小建立了友谊。他救下了泽拉斯,把他留在了身边使得他为自己为皇室而效力,泽拉斯感觉到了自己身在皇子身边的好处,于是在后来王位的争夺中,泽拉斯利用的巫术一个又一个的消失了阿兹尔的对手,杀掉了其他的皇子,使得阿兹尔能够成功的上任,继位为新的皇帝。
恕瑞玛帝国开始被年轻的阿兹尔所执掌着,皇帝的野心极大,开始东征西讨,而他的两位首席将军,飞升者内瑟斯以及雷克顿兄弟俩是他手下忠实的将领。王国的疆土日益扩大,国力日强。
随着时间过去,一天又一天,骄傲的皇帝只顾着各种各样的政事,渐渐忘怀了当初与自己的挚友泽拉斯所放下的承诺,总有一天,他将这一名奴隶自由。
他忘了,所以他没有做到。
泽拉斯却日夜都记得这件事情,他一直在等,等了一年又一年,可是眼见国力日稳的皇帝却并没有替他除去奴隶之名的心思。
泽拉斯非常的愤怒,开始对国王失望。
在他看来,自己虽然身为恕瑞玛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魔导师的地位,被无数人景仰与畏惧,但是,但依然改变不了他是出身于奴隶的这一个卑微的现实,说不定,背地里就会被人所嘲笑。
泽拉斯无法忍受,哪怕自己站在了王国的最顶端,却依然要背负着奴隶的事实。而身为皇帝的阿兹尔却误以为,现在的泽拉斯大权在握,已经非常满足了,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了,因此才迟迟没有给泽拉斯自由,除去奴隶的名义。
矛盾与怨恨开始在泽拉斯的胸口聚积,他越来越恨这个忘恩负义的国王了,自己在暗地里为他做了一切他无法出手的事情,解决了他登基所遇到的一切不可公开的棘手的困难,然而,到头来,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是连一个自由之名都不曾拥有……
他恨自己那奴隶的出身,他要永久的摆脱这个事实。
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他要将阿兹尔这年轻的新王干脆给做掉,自己再取而代之。
但是,泽拉斯知道,在王的身边有两位得力的飞升者护在身边,而且阿兹尔本身也是一位厉害的修炼者,非同一般人士,自己就算身为王国的最强魔导师,与阿兹尔对打,在有精锐卫士的情况下,也未必能够打得他过,更别提还有两位飞升者了。
所以,必须智取。
泽拉斯思前想后,花了半年的时光,终于想到了一个好点子,那就是飞升。
是啊,在恕瑞玛一直就有飞升的惯例,可以使人的法力提升到极限,只是飞升者一直都是由忠诚的护士进行,飞升成功之后会进而为王国而效力,所以,飞升者的名额非常的有限,再者,飞升也有非常之大的失败机率,一旦飞升失败,不但不能永生,还会立刻就葬送掉自己的性命,会被永远尘封在时光的隧道里,永远无法自拔。
但是,却依然可以拿这个飞升做文章。
泽拉斯想到,只要能够说服皇帝本人亲自去参加飞升仪式,飞升仪式十有八九会失败,一旦失败,他就会送命。这样,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了,拿下阿兹尔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并且让他的子子孙孙们沦为永久的奴隶,让他的后代们尝一尝世代为奴的滋味……
但是,想要说服皇帝阿兹尔去举行飞升仪式显然是极不靠谱的。虽然恕瑞玛古有飞升的仪式,但是,飞升者却是服侍者,而非高高在上的皇权者,皇权者只需要控制飞升者就行了,没有必要自己去飞升,所以,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