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城中五万吴军,上过战阵的老卒不过也就只剩下了一半。但因为手中有着充足的弓弩、火器,这些新卒在守城之中所发挥的战力,倒也是不弱。
因而一时间,乘小船的悍勇楚军竟是难以靠近当涂水门。
对此,后方指挥的明玉珍自是不由大怒。
调集火炮猛烈攻打城上吴军不说,更是亲擂战鼓,以此鼓励麾下儿郎。
因而在又是一番猛攻之下,这些个悍勇的楚军士卒倒也是不由在吴军密集的箭矢之中,冲杀到了当涂城的水门之外。
不过等楚军士卒好不容易来到水门之外,反却才知自己方才的一番搏命之举,竟然都无用功。封锁当涂水门的水闸,部都是由钢铁铸成,其中的每一根钢铁,都足有成人手臂粗细。
这样坚固的水闸,楚军悍卒一阵斧砍刀劈,却也没能在其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该死的,这等水门,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够破坏的,非得要用火药炸,方才将其破开啊!”一刀劈砍下去,水闸一点事都没有,自己的手臂反倒被震得发麻,明玉珍麾下的一名百人队正,也不禁为之破口大骂。
然而,就在他言罢,准备指挥手下调转船头,好将此事上报明玉珍时,却是不由忽的听到了部下的一阵惊呼。
“快躲,是火油!”
听到这声惊呼,这姓刘的队正下意识的抬头向上看去,果然也不由看到一个个吴军士卒,手拿一瓶瓶好似装酒的陶罐,对着他们的船只劈头盖脸的砸来。而后紧随着陶罐的破裂之声,火油那强烈的刺激性气体,便也不由充斥了他的鼻腔。
“弃船,走!”
见此,这刘姓队正也是顾不得自己脚下的这艘战船和身旁的一众下属们了。只是高吼一声,便也就立即舍弃所乘的鱽鱼快船,逃进了水中。紧接着,他们所乘坐的船只,果然便也就被熊熊烈火所笼罩。
而至于按刘姓队正,及时的应对倒是暂时救了他和他麾下大多数下属们一命。
不过没有了船只的庇护,他们这些个落水之人,自然便也就遭到了吴军那边毫不留情的痛打。以至于被明玉珍他亲自选出的三百勇士,此番所能逃回阵中的,不过也就寥寥几十人。
“混账,困城待死之辈,也敢如此嚣张!”
阵后,指挥作战的明玉珍见到城上一部吴军,竟是伴着被烈焰焚烧的楚军士卒的惨叫之声,敲打兵器耀武扬威,感觉被吴军当众在脸上打了一巴掌的他,顿时不由暴怒。
“传我军令,让王溥领麾下兵马抢滩攻城。本帅此番倒是要看看,在我军白刃之下,这群待死吴贼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是,属下领命!”传令兵闻言高呼一声,赶忙便也就将明玉珍这样的军令传达给了直到现在还不曾立下过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勋的王溥。
“哈哈,诸君,此番终于到了我等显功之时了!”
接到明玉珍的军令,王溥的心中虽然明白这一仗绝对不会好打。可作为一个在楚军之中地位最低的新附降将,这一仗他却是必须要打。而且不禁要打,更是要打的漂漂亮亮才行。
自家大王最重战功,在大楚有了战功,将领们才有说话的底气。而若没有可拿得出手的战功傍身,军议时候更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点,王溥此时自然是深有体会。所以在对着一众下属们故作豪迈的道了一句后,王溥当即便也就对麾下众将各自安排下了任务。
“诸君,这南国江山,早晚必为大王囊中之物。而诸君日后在这南国江山之中打算官居几品,给自家儿郎留下怎样的荫蔽,便也就看这一遭了。有此,诸君敢不奋勉?”
“呼喝!!!”
众将闻言,士气倍增。因而齐齐一声高呼后,这一众立功心切的楚军将佐,便也就不由领着麾下一众儿郎,如饿狼一般对着当涂城冲杀过去。
“老周,你领五百儿郎,给本将做督战之队。从现在开始,若那个敢私自领兵退下,便就立即将其头颅给我取来。”
“诺!”姓周的络腮大汉颇有古义的应了一声。而后二话不说,当即也就点了五百兵马,乘船立在了大军阵后。
……
“诸位弟兄,生死存亡,在此一役。诸位弟兄若不想沦为他人阶下之囚,妻儿沦为他人掌中玩物,此番一战有敢不尽力!”见到楚军一方又有动静,万五千人如猛虎下山而来,欲要蚁附白刃来攻,城上的一员吴将见此,倒也不由举刀高呼,鼓舞士气。
“杀!杀!杀!”
人生世间,怎能没有牵挂。故而吴将这一番以妻儿家小来鼓舞士气的方法,倒也顿时收到了奇效。面对着来势汹汹的楚军悍卒,城墙上固城而守的一众吴军兵丁也不禁是双目赤红,杀气腾腾。
“放箭!”“杀啊!”
再无其他无用之言,随着双方距离一点点拉近,血腥而残酷的战事霎时间便也为之展开。
身着黑衣,持黑旗的万五楚军,在己方火炮的掩护之下,简直就像是能够笼罩天地的夜幕。即便吴军一方手段尽数吗,可依靠着装备的精良,硬顶着如雨一般的箭矢、铅弹,楚军却还是一点点的在城下站稳脚跟。
“立云梯,攻城!”
一声恰到好处的军令,带着坚固铁钩的云梯,顿时也不由被数之不清的楚军士卒一架架的立在了城头。而到此,新卒和老卒之间的差距顿时便也就显露了出来。
见到云梯被楚军架起,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