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红巾军传令兵的这声高呼,最先反应过来的却还不是杀进城中的那些个红巾军士卒,而是那些个忠心耿耿守护在米疆身旁的亲卫士卒。
“将军,不好了。大势已去,您快些走吧!”只见一名亲卫士卒在听到红巾军传令兵这话之后,第一时间便对着无奈且颓废米疆这般吼道。
不过米疆在听到这名士卒的这话之后,却反而又是一脸平静的对着周围的那些个忠心耿耿的士卒说道:“我身为朝廷命官,有为朝廷守土之责。如今兵败城陷,我难辞其咎,已决心殉国恕罪。汝等都有家眷,还是快快逃命去吧,无需为我这罪臣而死。”
“将军!……”护卫在米疆身旁的数十名亲卫士卒,在听到米疆这话之后,皆不禁这般悲呼道。
“将军您这是哪里话。将军您是忠臣,末将等又岂不知忠义二字。末将自幼便无依无靠,能有今日,皆赖将军,将军待我如兄如父,末将又岂能在此之时,舍下将军,苟活于世。”
“今日末将不求其他,唯愿与将军共赴黄泉。”一名从小便跟在米疆身旁的米氏家将,不由的这般悲呼道。
“我等愿与将军,共赴黄泉!”听到那米氏家将的话,余下的数十名亲卫士卒皆不由的这般高呼道。
“好,诸君。且随我戮力杀贼!”米疆高呼道。
“敢不从命!”余下亲卫亦尽皆拜呼道。
而后便是厮杀再起,这数十名亲卫悍卒,看着向他们疯狂扑来的红巾军士卒,亦是高吼着,随着米疆一起,举刀扑向了杀来的红巾军。
不过,原本指挥着麾下士卒想要直接击杀米疆的韩咬儿见此一幕,心中却不禁被米疆等人的忠义之气感染,只见他策马在前,在明知不可能的情况下,还是忍不住的对着米疆他们高呼道:“米将军,你我皆为南人汉民,都乃是炎黄华胄,何苦愚忠与那只知修佛淫乐的鞑虏皇帝。米将军可谓是当世名将,若米将军愿降,我韩咬儿必向我家元帅举荐将军。到时,将军之位,绝不在我之下。”
“只敢问,将军可愿降乎?”
“哈哈哈。”然而听到韩咬儿这情真意切的话,满身鲜血的米疆却是不屑一笑,只见其用刀指着韩咬儿的脸,不屑的说道:“我米疆乃朝廷命官,大元天子册封之臣。汝,不过一贼寇尔,也配与我同位齐名。”说完,米疆便又不屑的大笑起来。
而听到米疆这话,原本还对米疆极为看重的韩咬儿也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只见其瞪着眼睛,对着麾下的士卒们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既然此獠贼心不改,一心只想助纣为虐,那便送他去死好了。”
说完,韩咬儿便调转马头离去,故作不屑的没有再看向米疆。
而韩咬儿麾下的那些个士卒见此,自然也是纷纷的怒吼着冲向了米疆他们。虽然说米疆和麾下的数十名士卒,都是存了死志且悍不畏死的人,但是面对十数倍红巾军士卒的围攻,又怎可能是对手。因此,也就是片刻的时间,米疆等人便纷纷惨死。
而米疆战死之后,余下的那些官兵士卒在丧失了主心骨之后,自然是毫无战力可言,也就是片刻,城中的守城官兵便是逃的逃、降的降彻底的溃散了。
……
距离官兵溃散两个时辰之后,偌大的汝阳城中却依然没有恢复平静。一队又一队的红巾军士卒依然是马不停蹄的在各个街道巡视,而一些比较偏僻的街道中,依然不时的还会爆发厮杀。
毕竟汝阳城实在是太大了,数千的官兵士卒在战场上逃跑后,脱下兵服便就变成了老百姓。这些人虽然说大多数都不敢在与红巾军为敌,但是其中却不乏想要趁火打劫的散兵游勇。
而且除了这些人之外,红巾军现在本身就是一个大杂烩。毕竟,红巾军现在兵力依然接近了四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其中自然也是不乏趁机打家劫舍,并想以此发财的兵痞子。
不过万幸,红巾军现在还并没有腐化堕落,作为刚刚展露头角的一支义军,现在的红巾军还算是比较纯粹的。至少刘福通和罗文素、韩咬儿等这些个高层的将领们,还是比较重视军纪的。
虽然说在击溃官兵后,红巾军内部出现了不少杀红了眼,想要趁机打家劫舍的王八蛋。但是,这些人却在第一时间便被刘福通给镇压了下去。因此,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至少,在此时来讲,秩序已然开始渐渐的在城中恢复。而再说刘福通,他也是在此时,率领着麾下的士卒,正式的踏入了这座由他掌控的府城。
……
城门处,刘福通在红巾军众将士的簇拥下,策马走进了这号称是天下之中的汝阳府城。
看着汝阳城内外的那斑斑血迹和一些现在还尚未清理干净的残尸断臂,以及被战火波及的民居等一系列的残垣断壁,刘福通的脸上反而是不由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从今天起,我刘福通终于也有名垂青史的资格了;从今天起,我刘福通也必将成为一个传世的人杰;从今天起,我也必将开创一个新的天下,一个堪比唐汉的天下。”策马进城的刘福通,看着偌大的汝阳府城以及麾下众多的士卒,心中不由的这般野心勃勃的想到。
而想到着之后,刘福通也不禁开口对着身后的红巾军诸将说道:“古有言:得中原者得天下。汝阳城,乃天下之中;汝宁府,乃古之中原。今日,此二地,皆为我教囊中物也。此可谓天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