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爹是怕他们家欺负你二姐,你二姐还没嫁过去呢,他们家就这么算计我们家起来,不但不拿出之前说好的十两银子的聘礼,还左一口又一口的说我们家有心的话,就让你二姐拿出几十两银子的嫁妆到他们家去,听听就冒火,这样的人家,以后还不欺负死你二姐啊?”
这个时候,身为一家之主的柳福成,也只能代表自己给出想法跟态度。
“就是这个理,女人嫁人是一辈子的事,光靠嘴上说一辈子对你姐好,有什么用?
对你姐好,是因为你姐能伺候她娘一辈子?对你姐好,是因为你姐能带几十两银子嫁妆贴补他们田家?
哪有这个道理?他们田家要是真有这个心,就是卖一个女儿给人做奴做婢,也不会这么到我们家里来闹啊?
听听那个媒婆说的话哦,气的我真想撕了她的那张臭嘴,张嘴闭嘴我们家背信弃义的,气死我了!”
柳玉清的娘在没了儿子官威的压迫的情况下,顿时恢复了原来的咋呼脾气。
“为什么又要卖他妹妹?爹娘,他们家再苦也是我过去苦,我要是毁了这门亲,我还能嫁给谁?
爹,娘,也不怪人家说我们家背信弃义,从前我们柳家不就为了悔韩家的婚,害的爹被族人打的重伤么?”
柳玉春起先还能耐着性子听着,可最后听到娘张口说卖人家女儿的时候,顿时忍不住了,第一次将自己对家里的不满,当着全家人的面表露出来。
我们柳家本就是背信弃义的人!娘你要不是背信弃义的,又怎么会撺掇全族人打伤爹?
若是那一次没有柳家,爹早就死了,还有三弟,当初你不也是起了背信弃义的心思么?
别以为你们说的全是为了我好,真为了我好,能当我是贱丫头一样的使唤了十几年?
再苦的日子,只要自己能当家,自己再苦也高兴,总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们卖了贴补这个家里的儿子强吧?
“放肆!我抽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柳玉清的娘顿时被自己女儿气的火冒三丈,抬手就对着她打过去。
“啪!”
柳玉清想拦都没有拦住。只能用眼神瞪着自己娘,让她收敛脾气。二姐早就对这个家心生不满了,娘你还这么对待二姐?也不怕她恨上全家人?
“玉春你?你也是鬼迷心窍了?那田家满心算计我们柳家,你怎么能帮着他们家说我们自己家?”
柳福成也被自己女儿的话气着了,虽然女儿说自己被打伤的事,确实是因为儿子跟他娘起了背信弃义的心思。
但这样的话,自家人能这么说么?这不是用刀在戳自家人的心窝子?更何况玉清已经招赘到韩家了,哪来的背信弃义一说?
“爹,娘,你们也看到了,二姐一心喜欢田大柱,想去他们家,哪怕再苦,她也不怕。
你们想的再多,也终究不是二姐本人。这个亲事,我看就这样吧,如果田家真有诚意,回头田大柱父子两人还会再来的。
到时候,你们就这么跟他们说,二姐出嫁的嫁妆,就是他们家的聘礼,他们家给多少,我们家一文钱不要的都给二姐带过去。
但是,他们田家要想打我们柳家主意,叫他们家趁早死了心,若是自己有本事肯吃苦的,自然能给二姐添面子。
还有,虽然我们家不会在钱财上贴补二姐,但是他们田家若是欺负二姐,我们家照样不会饶了他们田家的。
二姐,你觉得我的意思如何?”
柳玉清也不想多听下去了,既然各自想法立场已明,那就尽快下决断,免得一家人为了这事,成了仇人。
“我答应!”柳玉春态度坚定,只要能离开这个家,吃苦也不怕。
还说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好,就可以对自己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真为了自己好,家里的银子,为什么不能多给自己一些做嫁妆?不知道嫁妆是女人的腰杆吗?
从前家里没有自己也不指望,可如今家里有这些,都不愿意贴补自己一文钱,还说什么对自己好?
自己就算是爹娘你们养大的,但从自己五六岁开始,不就给家里操劳了吗?为这个家吃苦受累十多年,到了出嫁的这一天,竟然连一文钱的嫁妆钱都不给自己?还有脸说是为了自己好?
柳家说定这件事后,柳玉清分别跟自己爹娘二姐谈了几句。
“爹,娘,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们想的不是二姐想的,倒不如成全了二姐所想。
毕竟二姐也是大人了,她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将来就过什么样的日子,再苦再累,只要她自己高兴,又何妨?
至于我刚刚说的,让田家别指望依靠我们柳家的话,其实不仅仅是田家,就是我们柳家,若是自己不能立足于世,全指望依靠别人,这样的家族,迟早破败下去。
我如今已经是韩家人,将来即便高中,能帮助家里的地方也有限,不如乘着弟弟侄子还小,早点培养他们成才,才是柳家发家之路。”
柳玉清爹娘听了儿子这番话,心里发堵,但却不好反驳儿子。
确实是这样,嘴里说不会依靠韩家,但实际上,柳家已经依靠韩家很多年了。
如今儿子到韩家,也是要看韩家人脸色的,若是一味靠韩家帮衬柳家,韩家人也不会答应的。
就如同田家若是指望柳家撑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