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没想到约我前来的人竟然是刘畅,自从奶奶回门偶遇他醉酒胡话那次,我俩也许久未见,不过仔细想来,若无阿夜,我本就和刘畅并无交集,他约我来相见,多半不是为了奶奶就是阿夜,如若是为了奶奶的事,没道理让我和刘畅相谈,如若是为了阿夜,也有刘宜可以递口信进来,我们总是男女有别,一时之间我还真猜不出他此行的目的。
“你既然穿男装,还是叫二哥吧,免得穿帮。”刘畅淡淡地说道。“许久未见,听阿夜说你喜欢来这里喝茶,坐下陪我喝会茶吧。”大少爷的他如此吩咐,我哪敢不从,遂落座在他对面,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反正是他约我前来,他不说我也逼问不出什么。
谁知我坐下等了半个时辰,他也未曾开口说话,只自顾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慢慢地喝茶,哪里还像他平日风风火火,吊儿郎当的样子。迫于他以前的淫威,我也不敢直接开口问他吴夜的事情,就怕他打趣我是小,不肯好好告诉我吴夜的事情是真。于是我也便耐着性子,又陪他喝了一壶茶。
眼瞅着午时就要到了,我也实在等不下去,便开口直截了当地问道:“二哥,大哥他有送信回来吗?”听到我急迫的话语,刘畅苦笑了一下,道:“按着行程,阿夜明日就能进京,我今日来,就是接你去京郊别院的。”搞什么?明明就知道我会问他阿夜的消息,况且他也是为这事而来,愣是喝了一上午的茶,才肯吐口,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折腾我一番,他是不会罢休的。
午时一到,殷妈妈便从珍宝斋中出来,若无其事地撇了一眼我所在的雅间,便登车回尚书府,我因急切想见吴夜,也没有发现自己被丢在外面的事实。好歹是确定阿夜要回来了,压在心头多日的烦闷顿时驱散了不少,便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刘畅聊了起来,“二哥,家中一切可好?”我话家常的问了起来,“暂时还风平浪静,不过很快就要波涛汹涌。”刘畅意有所指的回答让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对答,只听他又道:“不过和你、和阿夜都干系不大,况且你来京不足一年,还能对这个‘家里’有所牵挂?”听他这么一说,护国公府里好似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不知道和小姐母亲的事情有没有干系,我倒是想再多问问两句,刘畅却自顾自的起身要下楼去。
既然他是来接我的,我自然要跟着他一同离去,不过他今天的反常,着实有点让我发怵,故乘车出城的路途中,我没再敢和他说话,一直靠着车壁闭眼假寐,也许是最近真的睡的不好,也许是知道了阿夜的消息,我精神完全放松的缘故,也许是马车晃的太有节奏感,我终于败给瞌睡虫,倒在马车一侧睡着了,后来,自然没有听到刘畅吩咐马车慢走些,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他揽了过去,靠到了他的肩上。
等到我恍恍惚惚地醒来,四周已一片漆黑,脑袋上貌似还顶着一个重物,让我的脖子隐隐发麻,过了会,我才看清自己还在马车中,瞧这天色,应该过了申时,马车也似乎早就停了,应该是在别院中,听着这个会呼吸的重物,我已不做他想,肯定是刘畅,明明记得我坐在他对面的,怎么又昏睡在一起了,还好我反射弧长,不然早就尖叫起来。
听到刘畅的肚子在咕咕的叫着,我心里不禁鄙夷,都饿成这样了还不醒,我可不愿在这黑漆漆地车厢里陪着他,只能双手齐上,一点一点地托起了这位大少爷尊贵的头颅,让他先靠着车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我才轻轻地推动昏睡的刘畅,谁知推了半天也不见他转醒,反而眉头紧皱,胡乱哼哼,好似一副梦魇的样子。见此我也不敢大意,只好趴在他耳边轻唤道:“二哥,大少爷,刘畅;二哥,大少爷,刘畅。。。。。。”我不知道叫哪个称呼能让睡梦中的他清醒,所以只好循环着每个称呼都叫一遍,渐渐地他平静了下来,我便打算下车去叫人扶他回去,谁知刚一起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了回去,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箍住了我,耳边想起了刘畅喃喃的话语,“非影,不要走,不要和阿夜走,不要走。。。。。。”,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仿佛除了刘畅的那句话,什么也听不到了。大少爷,他说,他说他不希望我和阿夜走,是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忽然想起生辰那夜,我迷糊间听到的话,他在意别扭的语气,又表达了什么?亏的我还自认为有些小聪明,却忘记还有这么一类人,总爱欺负自己喜欢的人,好似只有看到她愤恨的眼神,才能真实感觉得到她对自己的在意。这种典型的需要被爱却又拉不下面子的人,可不就是这个喜欢捉弄我却总能送对讨我欢心礼物的刘畅,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会抢阿夜的玉佩,才会在意我不主动给他水喝。。。。。。
只可惜,他不是那个在正确时间该遇到的人,早已坠入爱河的我,才会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别扭的心意,反而一再曲解为是他故意找茬,用来报复我夺走他玩伴的小伎俩。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心思千差万别,饶是我看了许多爱情故事,但真的身在其中,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