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月朝她们母女俩走近,没有再说什么。
慎氏与姜妙之相拥许久才松开,慎氏眼中含着泪,伸手摸着姜妙之的脸颊,言道:“让娘看看,走了一个多月才回来,瘦了没有?”
姜妙之笑道:“娘,女儿都长大了,出门在外自会好好儿照顾自己,何况这次是回营丘祖宅,到了那边也有人小心伺候着,哪有那么容易就瘦了。”
要是真那么容易就变瘦倒好了。
“傻孩子,”慎氏满脸宠溺的看着姜妙之,言道:“:娘这是担心你啊。”
姜妙之握着慎氏的手,言道:“女儿此去路途顺利,丝毫没有吃上苦头,倒是娘你,这一个多月可还安好?”
慎氏笑道:“这儿是咱们的家啊,娘在自己家里头自然一切都安好。”
姜妙之与慎氏叙旧过后便回了自己屋里,这屋子许久没住过人,干净倒还是很干净的,毕竟慎氏是个chù_nǚ座,有些洁癖,极爱干净,加之汀月在这儿也打扫得极为妥当,只等着她这个做主子回来继续住。
就是吧……太久没回来,乍一回来居然还有点不习惯……
既然姜妙之已回来了,那汀月自然还像从前那般,整日跟在姜妙之屁股后面。
姜妙之进了屋,汀月便也跟着进来,关上门当即笑眯眯的问道:“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是不是在将军府待得太舒服了,都忘记回家了。”
姜妙之顿了顿,回道:“你不是知道的么,我这腿都受伤了,自然也得在将军府养个一阵子,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才养一个月,还算好的了,这几日这伤口刚愈合,正琢磨着挑个良辰吉日便回来了,谁知道居然在将军府遇到衍哥哥了,我也不好再逗留在那儿,索性今儿就回来了。”
汀月听着点了点头,言道:“小姐这便是顾了左忘了右,小心提防了姜岐公子,谁知道居然又让姜衍公子逮了个正着,不过让姜衍公子看见倒还算好的,这要是叫姜岐公子看见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姜妙之笑出了声,颇带不屑,言道:“让他看见了又如何,他能拿我怎么着?当初处处躲着他,不过只是想让他和妙绣认定我已经死了,咱们也方便去吓唬他们俩,若是让他看见我了,,我光明正大的回来便是。”
汀月想了想,而后问道:“小姐兜着五小姐和姜岐公子的丑事,而今回来,她们二人定会想方设法对付你的。”
姜妙之似乎全然不将淳于妙绣和姜岐当回事,不以为然的说道:“对付我?那他们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你放心,此事我早有对策,需小心提防的事他们,而不是我。”
她说完又言道:“适才回府之时与妙绣撞上,她看我那个眼神,仍旧当我是女鬼回来找她索命,我不妨就将计就计,好在今天是阴天,一整天都没出过太阳,打从明儿起,我若要出门还得备把伞,若要当个女鬼,必然是见不得太阳的。”
汀月问道:“小姐言外之意,是想继续吓唬五小姐?”
姜妙之笑而不答,只道:“她央求我放过她,我也答应了。”
汀月闻言自是极为惊诧,连忙问道:“小姐当真愿意放过她?!”
姜妙之冷笑出声,言道:“我不相信她,她自然也不相信我,今晚,她必有动作!”
汀月言道:“那小姐还需小心提防才是。”
姜妙之目中闪过一瞬间的狡黠,应道:“那是自然,毕竟,我也不是吃素的!”
…………………………
果然不出姜妙之所料,淳于妙绣果然有些动作,且还等不到晚上便已经耐不住性子去做准备了。
她深以为姜妙之是化为厉鬼回来找她索命,自然是到处找寻驱除邪祟的旁门左道。
传言黑狗血和驴蹄子以及桃木剑是辟邪驱鬼最简单的几样东西,淳于妙绣既是有心对付姜妙之,自然清楚这些个道理,便私下吩咐碧池暗中准备这三样东西,黑驴蹄子自然不难找,桃木亦是随处可见,可若是明着拿回来一把桃木剑实在是太过抢眼,叫旁人看见又免不了疑神疑鬼,背后说她做了什么亏心事而今便是在自己驱鬼,淳于妙绣细细斟酌之后,还是吩咐碧池将桃木剑换为桃木簪子,反正驱邪的只是桃木,换作桃木簪子这效果定然也是一样的,何况桃木剑不方便拿出来对付姜妙之,拿着一支桃木簪子,还能拿出来送给姜妙之试探试探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只是这黑狗血……狗血倒是好找的,若要是只纯黑的狗,碧池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寻来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碧池已满载而归,淳于妙绣早已思忖好了对策,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今这东风也已回来了,她这便要碧池拿着桃木与黑驴蹄子跟随她一同前去汀园找姜妙之去了。
彼时姜妙之正巧用过晚膳,正想出去走走已消化消化肠胃,出了屋门便看见淳于妙绣过来,她便迎上去,笑着问道:“哟,妙绣姐姐怎么得空过来?”
淳于妙绣一步步朝她走近,目中却透着惶恐,脚步亦是越来越畏缩,可想到碧池手里头那块帕子里还包着一只黑驴蹄子,加之她自个儿头上也戴着一支桃木簪子,这胆儿便壮了些,于是壮着胆儿走到姜妙之跟前,言道:“这不是找你致歉来了?还有件事儿,我特意过来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