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月扭头亲眼望着桑芷带上门出去,而后立马回过头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姜妙之:“小姐,她待你可还忠心?若是她待你不好,那倒不如让婢子过来伺候你得了,婢子只需再找人伪造一封小姐的家书,点名要婢子也去营丘伺候你就是了。”
姜妙之回道:“汀月,你糊涂,妙绣是知道的,我压根儿就没有去营丘,这个时候我再要你去营丘伺候我,那岂不是挖了坑把自己埋进去?”
汀月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嗫嚅道:“哦,也对,婢子都忘了这茬事儿了。”
姜妙之道:“你放心,桑芷待我极好,只是……”
她说至此,皱了皱眉,汀月连忙接话,道:“只是我总觉得,此人身份可疑,有些奇怪,可具体是哪里不对劲,我却又说不上来。”
汀月握住姜妙之的手,道:“小姐,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她待你好就行了。”
姜妙之微微颔,不再纠结此事,只是忽然想起来昨儿的事,忙问:“对了,我昨儿交代你办的事,你可办妥了?”
汀月点点头,道:“小姐放心,一切都已办妥当了,而今姜岐公子与五小姐都认定了小姐已死,婢子昨儿回去的时候,故意将小姐的家书送到五小姐跟前儿,可把她给吓坏了,二话不说便去找姜岐公子了。
后来婢子就赶紧跑去后山,正琢磨着该怎么让她们确信小姐已死,碰巧看见一具女尸被丢在河边,婢子便将那具女尸拖到张家老房子的废墟里去了,又在她脸上抹了灰擦了血,没想到刚一会儿,就看见姜岐公子和五小姐匆匆忙忙的赶过去。小姐,你料得真准。”
姜妙之听罢冷笑出声,只道:“他们若是不去后山一看究竟,又怎能确信我到底是生是死。”
汀月继而又道:“五小姐原本便胆小,看到那具女尸之后一惊一乍的,姜岐公子气不过,对她拳打脚踢,婢子躲在旁边看见了,当真是解恨,小姐你是没看见,五小姐哭得那叫一个惨,小姐若是看见了,必定要笑死。”
姜妙之光是听着便解气,继而又脑补了淳于妙绣在姜岐胯下抱头痛哭,自然更是痛快。
“那那具女尸呢?你临走的时候可曾将女尸处理妥当?”
汀月回道:“婢子回城的时候已经找人将她好生安葬了。”
姜妙之点了点头,汀月又道:“小姐,婢子昨儿晚上还扮鬼吓唬五小姐了。”
姜妙之听言微微一愣,惊道:“你还扮鬼吓唬她?!”
“对呀,”汀月点头,得意洋洋的说道:“婢子就在她屋门口的站着,后来她走到屋门口,婢子就一脚把屋门踹开,她坐在地上,婢子就把脸凑上去,可把她吓坏了。”
姜妙之皱了皱眉,轻斥:“汀月,你太鲁莽了!这要是叫她现了是你,那咱们就可就前功尽弃了,这倒不打紧,可你要知道,倘若叫她抓住是你,那你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诶呀小姐!”汀月拍了拍姜妙之的手,言道:“她当时都吓晕了,哪有空顾及那女鬼到底是真的还是人装的,再说,婢子这样吓唬她,也是为了给小姐出气呀。”
姜妙之嗔了她一眼,道:“下次不许了。”
汀月点点头,而后又问:“小姐,那接下来婢子该怎么做?”
“接下来……”姜妙之想了想,道:“接下来的事,我原本是有计划的,可你昨儿那么一搅和,把我原本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汀月听着一脸歉疚,不等姜妙之说完,她便打断,接话道:“那可怎么办,小姐,要是婢子早知道,那就不去吓唬她了。”
“没关系,”姜妙之反而道:“既然你去吓唬了她,那我便有法子,让她每天都活在恐惧中。”
汀月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法子?”
姜妙之道:“她昨儿经你那么一吓唬,而今若没有大病一场,那她必定会去找姜岐商量对策,以姜岐那样的性子,听她所述定会视她为疯子,将她赶走,她失望而归,到时你便找一个江湖术士,骗她带上香烛,晚上去后山设坛祭拜亡灵。”
汀月不解,问道:“带上香烛去后山?这就完了?不需要做些别的?”
姜妙之笑了笑,道:“不需要。”
汀月又问道:“小姐,带上香烛去后山,这是什么道理?”
姜妙之冷笑一声,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汀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后试探的问道:“小姐,大晚上的去后山,该不会撞见鬼?”
“瞧你,什么时候也信鬼神之说了,撞见鬼倒不会,只是会撞见些可怕的东西,汀月,要不……你今儿晚上还是别跟着去后山了,免得看见什么东西,吓着你。”
汀月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而后冲姜妙之笑道:“都听小姐的。”
姜妙之亦是微微颔,而后道:“好了,你赶快回去准备,这会儿都中午了,妙绣若是没有生病,怕是也早已去找过姜岐了。”
汀月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言道:“那婢子这就走了,小姐在这儿好生照顾自己。”
见姜妙之点头,汀月当即转身匆匆忙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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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
正如姜妙之所料,淳于妙绣并未生病,这便独自一人到姜家找姜岐来了。
也果然让姜岐给臭骂了一顿,失望而返,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姜家,微微低着头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像是丢了魂一般。
这时便有一个术士打扮的人拦在她跟前,淳于妙绣被挡住了去路,却是连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