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了一会儿,白隐便去忙他的去了,只留下聂玄一人坐在花台上。聂玄一阵后怕,难怪没有人敢娶白大小姐,这般凶悍,换了谁,谁愿意娶啊?
他暗自庆幸,还好他与白大小姐只是假装成亲,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一到,就可以拿银子远走高飞了,这样的女人要是真娶回家,恐怕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连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
没办法,谁让自己身无分文呢,总比流浪街头好吧!
聂玄自我安慰道,心说只要这三个月自己小心一点,别惹到这位脾气暴躁的大小姐,应该就能平平安安的。只要三个月一过,自己就解脱了!
想到此处,聂玄打起了精神,向新房内走去。时间也不早了,这位白大小姐应该也起床了,按照规矩,新婚第二天应该去拜见岳父大人。
聂玄放轻了脚步,害怕吵到白大小姐,他在门外听了听动静,并未听到什么声响,料想白大小姐或许还在睡觉,便轻轻推开了房门。
当他蹑手蹑脚钻进房内,抬起头来时,却与白大小姐四目相对,都瞪大了双眼。
“啊···”
两人同时大声尖叫,聂玄赶紧一溜烟儿地逃出了房外,大口喘息,脑袋里一片空白。
他进屋的时候,刚好撞见这位白大小姐在换衣裙,而且还是最紧要关头的时候。直到此刻逃出房外,聂玄的脑海里依旧浮现出那一具近乎完美的玉体,那一片雪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感到血脉喷张!
“惨了!”聂玄冷静下来后,脸色煞白地叫苦道。以白大小姐的脾气,一顿毒打肯定是躲不掉了,要是不好好认错,打断腿都算是轻的,连丧命都有可能。
“伴妻如伴虎啊!”聂玄苦着脸,只感到心里堵得慌,暗暗思量现在到底要不要逃走。一百两银子虽然是好东西,可那也得有命花才是啊!
“你给我滚进来!”聂玄的脑袋一片混乱,房内却传来白大小姐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那语气中聂玄不难感受得到,接下来这顿毒打,定然不会比昨天的那两顿轻!
他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双腿不听使唤地走了进去。当看到白大小姐已经穿好了衣裙,凶神恶煞地望着自己时,聂玄将头低下,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慢慢地挪动脚步靠近。
既然躲避不掉,那就干脆一些吧,以他现在这副身体不太可能逃得出白大小姐的魔掌,要是被抓回来,只怕会打得更狠。
“柔儿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还在睡觉,我还特地听了房内的动静···”
聂玄忐忑地解释着,认错的态度与他当初在聂家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你给我闭嘴!”白柔怒不可竭地喝道。
“柔儿,你看我们等会儿就要见岳父大人了,咱别打脸行不行···”聂玄可怜兮兮地小声乞求道。
昨天的两顿毒打,聂玄脸上的淤青都还未散开,嘴角也都还有些浮肿,与往日那个长相俊秀的聂玄大相径庭。
见到聂玄这副可怜模样,白柔的脸色比刚才好了许多,轻声道:“算了,我看你也不敢故意如此,你刚才没看到什么吧?”
聂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白大小姐的脸色,心里琢磨着看来白大小姐是有意放自己一马,而且这种事要是闹起来让人知道,不管是站在什么角度,白大小姐的面子定然不会好看。
聂玄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顿毒打是有希望躲过去了,便立即摇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也不管聂玄说的是真是假,白柔的怒气终究是消散了下去。她转过身,走到铜镜面前坐下道:“过来帮我梳头!”
本来白大小姐有一个丫鬟,不过昨日白家大摆筵席,人手不够,丫鬟被白管家派过去帮忙了,加上白大小姐新婚,白管家怕这丫鬟扰了这对新人的清梦,也没有让那丫鬟过来!
聂玄走到白柔的身后,拿这梳子便轻轻为她梳妆,她的发丝乌黑浓密,且十分柔顺,这么好的一头秀发,梳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聂玄一边为她梳着头发,却不敢看铜镜里那张娇美的容颜。他偏过头去,刚好看到墙上那副自己的画像,便问道:“柔儿,你怎么会有我的画像?”
这副画像上的人物与聂玄相差无几,如果说是偶然遇到一个跟他长得有些相似的人倒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在画像一旁,还有‘聂玄’两个字的草书,同名同姓且长相相差无几,又在天云帝都的皇宫外门出现过,要说是巧合,也太牵强了些!
“什么你的画像,那是聂玄的画像!”白柔翻了翻白眼,不屑地说道。
她又抿了抿嘴,说道:“你还别说,你和他长得还挺像的,难怪你会以为是你的画像!”
白柔不知道,可聂玄却是清清楚楚,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好不好,什么叫‘长得还挺像的’?
不过被她误会了也好,自己活下来这件事,要是让聂家知道,只怕聂震天不会放过他,在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还是低调一些的好,等几年自己不惧聂家的威胁时,再去聂家讨回公道!
“聂玄,难道是天云国帝都,聂家的第一天才,聂玄?”聂玄故作惊讶地问道。
白柔微微点头,双眼迷离地道:“是啊,他不仅是聂家的第一天才,也是天云国的第一天才。两年前我在帝都的时候,他还救过我一次呢,后来在一家画店内偶然看到他的这副画像,我就让我爹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