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现在,淮右水军装备的术法强弩的耐用性上和成本上都让人咋舌,先行装备水军上其实也是一种试点,起码这种可以移动的军队中使用,稳定性无虞。
残肢败体,血肉为泥,哀鸣倒地的伤马,伏地不起的伤卒,还有那残存的如无头苍蝇般四处躲藏的骑兵,整个河岸高地上尸横遍野,哀鸣震天,犹如遭遇了一场恶魔的屠戮,构筑成一副让人血脉贲张的地狱图景。
可以说这一轮术法床弩的攻击取得的效果远胜于火龙炮,但是如果没有火龙炮带来的巨大威慑力致使两翼的骑兵阵型被打乱,迫使他们在恐惧之下都像中央蜂拥躲避,形成一个密集得如同待宰羊群般的阵型,术法床弩五不可能取得这样不可思议的战绩。
袁文樑几乎要把眼眶瞪破,血丝沿着眼角留下来,加上烟熏火燎的面颊,本来英俊的面容此时却如同鬼魅,散乱的头发上被火星沾上烧掉了一大簇,发出难闻的焦臭味道。
环顾四周,整个局面已经无法挽回,袁文樑没有看到袁无畏,但是他也很清楚,袁无畏一样无法挽救这个局面,而且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敌人绝对不会放弃这种大好时机,哪怕对面的成德军在自己率领的蔡州军冲击下损失惨重,但只要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们都会拼出老命来反咬自己一口的。
手中的马槊都有些变形了,在连续猛击多块石头之后,袁文樑有硬杠了三枚飞射而来的重型弩矢。
这种完全用绞弦发出的弩矢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但是想到自己背后还有那么多兄弟,袁文樑就无法后退和躲避,他必须要迎上,哪怕自己要付出代价。
三枚粗若儿臂的弩矢被他硬生生用马槊砸落在地,这起码挽救了十多名骑兵士卒们的性命,但是袁文樑的虎口震裂,甚至连元力玄气亦是消耗不小。
问题是敌人的术法强弩仍然在不但的发射,只要不从这块高地上退出到术法强弩射程之外,蔡州军就不得不一直面对这种让人肝胆欲裂的弩矢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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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文樑拼死指挥着骑兵们像中间靠拢并开始调整队形后撤时,袁无畏却已经在考虑怎么来应对敌人的反噬了。
骑兵的优势不是敌人水军和步军能比拟的,尤其是在机动能力上,哪怕是现在自己一方遭遇了重挫,损失惨重,但是残存的骑兵机动能力犹在,只要撤离了这一片区域,便可迅速撤退。
但敌人会放过这个机会么?袁无畏不认为对方这么蠢,尤其是寿州水军头号首领乃是梅况,这个据称已经是固息后期以上,甚至可能是小天位阶段的强者也不知道在不在这支水军中。
如果真的是不幸遭遇此人,再加上成德军还有一支数百人的骑军仍然在和己方缠战不休,那么梅况以及成德军和水军中的强者肯定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佳机会来反噬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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