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室中黑色地砖的光泽发生变化的一瞬间,立身其上的白氏四兄弟则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赶忙借助着双腿之上迸发而出的力道,将自己的身形按照七长老口中飘出的方位跳跃而去。
而就在四人身形集体跃上虚空的一瞬间,不远处紧紧注视着众人身形移动的七长老,脸色却是猛然间变得僵硬了几分,那双在酒气的影响之下显得略微有些萎靡的双眼,也在此刻骤然睁大了不少,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只看到,如今排行老四的白江,在双腿骤然发力的同时,一股诡异的力道却是突然间被施加在了其壮硕的身躯之上。
力道的特殊影响,竟致使其双腿受力不稳,身体一倾,猛的坐倒在了地面之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虽说,这个摔倒的举动只不过是一个失误所导致的,但在其摔倒之后,黑石地砖表层的颜色,却是紧跟着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地砖颜色的突然转变,所接踵而来的后果,在场的众人都非常的清楚。
可纵使如今的他们想要对其施以援手,但却都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毕竟此刻遍布在石室内的机关,已经全部跟随着黑石地板的转变而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如若不进行一番精细的推演而贸然闯入的话,估计会落得一个丧命其中的下场。
因此,如今的柳逸等人的身形皆是不自主的停滞在了此刻,好似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
只看到,在地砖颜色转变的霎那间,一道道宛若箭矢一般的红色光晕,则突兀自两侧的墙面之内迸发而出,直朝着白江攻击而去。
速度之快,好似迅捷的闪电,让人难以察觉,转眼之间便已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白江的面前,并毫不留情的撞击在其身躯之上。
顿时,一阵痛苦的哀嚎便骤然自白江的嘴巴之中连绵而出,久久缭绕在这气氛极度沉闷的环境之中,令得众人的脸色都在此时变得呆滞与紧张起来,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那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出现了一层微弱尘雾的位置。
待得尘雾逐渐消散之时,那好似撕心裂肺一般的剧烈嘶吼也已缓缓的消停下来,目光凝聚之间,却是猛然间看到,先前的白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形模样,如今却因为那一道看似极为平常的红色流光,而变成了一滩森然的血水。
至于那掺杂在血水之中的血肉粉末,则是令的众人凝望之后,心头顿生一股剧烈的胆怯,而那逐渐自胆怯之中衍生而出的愤怒感,却是让得如今的白氏兄弟脸颊突兀变得狰狞了不少,一双双眼眸愤然的瞪着两侧的墙壁。
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白氏三人则忿忿的抄起自身携带的器具,凄厉嘶吼着朝刚刚离开的石室奔走而去。
见此情况,柳逸赶忙从腰间摘下绳索,利用自己灵巧的手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仅剩的白氏三人的身形束缚住,在确定他们无法行动之后,柳逸这才无奈的轻叹了口气,随即低声安抚道:“你们不要再意气用事了,如今已经有一个葬身机关了,你们若是再贸然地冲下去,必然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那我们也不能就让四弟这么白死了啊,我们要为他报仇。”听到了柳逸的话语之后,三人心头的愤怒则是越发强烈了几分,一张张黝黑的脸颊,如今也在心头怒火的渲染之下,而逐渐浮现出了一层愤红,略微迟疑了片刻之后,则异口同声的厉声呵斥道。
虽说白氏四兄弟并非血缘同亲,但在他们之间所建立起的情感,却远非那些同宗之间的亲情可比。
加之四人洁白之时,曾在双生树前立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纵使这句话语在柳逸听来有些老套,但其内所夹杂的特殊韵味,却依旧让其心头略微有着一丝感动。
可当其听到幸存下来的白氏三人,准备一同跃入面前的石室机关之内,以求得实现当初誓言后,柳逸心头那抹刚刚萌生的感动,则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低愤。
无奈的瞥了一眼面前的白氏三人,柳逸轻叹了口气,随即低声解释道:“你觉得你们三个现在跳下去有意义吗?无论你们如今再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与其那样,还不如从仙冢内弄点值钱的宝物,等你们活着离开了之后,再厚葬你们的兄弟。”
闻言,白氏三人的脸色则是骤然变得呆滞了几分,你我之间来回对望了几眼之后,方才不约而同的轻叹了一口气,纵使如今的他们一心想要为老四白江报仇,可他们的心里却也非常的清楚,凭借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是绝对无法实现的。
而自柳逸口中飘出的话语,也十分的有道理,因此,在略微思量了片刻之后,三人脸颊上充斥的愤然怒气则逐渐消停下来,虽说依旧有着几分涨红,但那种莽撞的举动,却已经被成功的压制了。
不多时,七长老也是顺利的踏着石室中的黑色砖块,一步一步的来到了石室的另一段,在对其三人言语安抚了几句之后,七长老这才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解释道:“好了,把心情都放的平稳一下,这才只不过是这个壶形冢的第一间冢室,在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东西在等待着咱们呢,如若此刻就气馁,那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再往下走了。”
“前辈,您放心吧,我们不会在那样做了,不论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四弟,我们都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