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付敏就把人往屋里请。
刚走到门口,郁明蓉已经出来接客人,笑着说:“我上午有课,就没跟着大嫂去医院,亲家外婆想喝点什么,橙汁还是西瓜汁,我让阿姨去给您现榨。”
到底是知识分子,说话讲究,让人听着舒心。
“不用这么麻烦。”外婆神色柔和:“白开水就好。”
尽管如此,为了不怠慢客人,郁明蓉还是嘱咐保姆去厨房榨水果汁。
进屋,有麻将声从一楼某个房间传来。
“老三刚才过来了。”郁明蓉说:“四婶她们闲着没事,几个人凑了一张麻将桌。”
那位四婶,就是郁家请来的旁系长辈。
郁明蓉在客厅陪宋倾城祖孙俩,付敏过去跟郁家客人打招呼。
说是打招呼,其实是想把人喊过来。
打麻将的除了郁明惠跟郁家四婶,另外两个是小区里的阔太太,在南城也算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一行人过来客厅,对外婆的态度还算谦和。
宋倾城在付敏的介绍下喊人。
“这就是郁家老二的小媳妇儿?”
其中一位美妇开口,话里给足郁家面子:“长得真水灵,是个有福气的。”
坐了会儿,郁明惠就招呼几个人回去打麻将:“有老大媳妇跟老五这两个体贴人在,哪用得着咱们操心什么,不如上楼多赢几把钱。”
郁明惠是个诨人,郁家人都知道,付敏干脆由着她去,省得等会儿闹出不愉快。
等几个人走了,付敏对外婆笑:“我们老三就这样,您别跟她计较。”
老人家嘴上没说,心里还是有想法,在付敏和郁明蓉姑嫂去厨房弄水果点心的时候,低声跟宋倾城说:“我看着他们家其她人,对你的态度有些冷淡。”
她不希望,外孙女嫁进来是受苦来的。
“可能平时不太走动的关系。”宋倾城把橙汁端给外婆:“郁家人口比较复杂。”
豪门是非多,老人家明白这个道理。
瞧着没心没肺的外孙女,她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你找做生意的,就是怕你应付不来这些弯弯道道。”
宋倾城道:“只是偶尔碰面,又不住在一起。”
付敏她们很快回来,把婚礼的事项具体和外婆讲了讲,婚宴是摆在恒远下面的五星级酒店,赶上十一节日,因为女方没什么要请的人,初步估算是三十桌,说着,付敏抬头看向外婆:“您有什么想法建议,可以跟我说,反正也还没真正定下来。”
“挺好的。”外婆没有故意挑刺,提及女方的宾客,考虑到陆锡山一家。
宋倾城住在陆家几年,哪怕如今关系疏远,不想被人戳脊梁骨,有些礼数不能失。
商讨好宴客名单,外婆起身上洗手间。
付敏特意叫许阿姨领着去。
外婆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许阿姨还等着,客气地说:“麻烦你了。”
“没事。”许阿姨微笑,对有涵养的老太太颇有好感。
郁家的洋楼很大,单单一楼就有七八个房间,走廊过道也是七绕八绕的,经过某个房间的时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打麻将的动静,还有女人的交谈声。
外婆走至门口,恰巧听见一道温婉的女声,正是那位郁家四婶:“我也不怎么喜欢这回的这个,除了年纪小了点,也没看出其他什么长处,还有在公司五十周年庆上闹的那一出,怎么看都不是个安分的。”
郁明惠发出轻笑:“可不是,嘴巴还厉害得紧,仗得不就是年轻,上回讽刺我年老色衰,那得意样,啧啧,要不得。”
许阿姨听着不是好话,正想出声阻止里面,却被老人家拉住。
外婆示意她别说话,脸色不怎么好。
房间里,之前夸过宋倾城的阔太太开口:“她真是你家菁菁的同学么?模样看着挺乖巧的。”
“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看着是贞洁清纯,脱了衣服比妓女还浪。”郁明惠说话的时候,用词毫不避讳:“那时候跟郁菁回来吃饭,我看着就不对劲,饭桌上跟老二眉来眼去,当晚就爬了老二的床,也难为老二,把嘉芝送回家后还得往这边赶。”
另一个阔太太咂舌:“不至于吧,才第一次见面……”
郁明惠嗤笑,打出一张牌:“这有什么稀奇的,现在的高中生,长得漂亮的,很多都通过拉皮条的找靠山,这次老二算是着了道,搞出孩子,要不然……”
郁明惠没再说下去,其她人却懂她的意思。
郁家四婶感叹:“老二也是糊涂,那么好的一个老婆,硬是要离婚,真想不通他是怎么想的。”说着,语气缅怀起来:“我还记得当初老二把人领回家,正好是大过年,老二媳妇逢人就三分笑,模样周正又贵气,家世也是一顶一的好,真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现在这个,婚礼这么匆忙,还是先上车后补票,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
阔太太甲跟着道:“你家老二媳妇还在的时候,跟咱们这些邻里关系都不错,待人接物很有教养,那会儿,咱们家小孩不懂事,还专门模仿你二嫂,嚷着要成为京城名媛,可把我们一家子乐坏了。”
“我那二嫂命不好,出意外折了双腿,要不然哪会离婚。”
郁明惠说:“老二也是薄情,说离就离,半点不含糊。不过老二这样的,赔本买卖肯定不会做,不久前,他靠现在这个搞定了日本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