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水落到蔺君泓的身上,半点异常也没有。

虽然肩上衣衫湿了一大块,但是湿润之处并没有血色透出。

蔺天语大惊,转头望向太后。

太后会意,不待蔺君泓开口,她当先斥责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也不注意着点。万一烫到了你皇叔怎么办!”

蔺天语委屈的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而后,她朝着蔺君泓娇娆一拜,语气十分歉然的说道:“我做错了。还请皇叔责罚。”

蔺君泓唇角勾着一抹笑,不甚在意地拂了拂衣衫上的水渍,嗤道:“我罚了你,莫不是之前的事情就能当做没发生了?”

他抬手问人要了一块布巾,擦拭着衣衫上的水迹,“这一次我先不与你计较了。不过,这事儿我可是记下了。往后你若是再闹出点什么事儿来,我少不得要一并算清。”

谁也不愿意和端王爷闹僵。

因为端王爷一旦开始“清算”,那动作势必小不了,能够闹得满城风雨。

蔺天语咬了咬唇,一个字儿也不敢多说,默默退回了位置上。

太后在旁劝道:“衣裳既是湿了,不如赶紧换上一身。免得着了凉。”

蔺君泓十分不在意的说道:“没甚么。不过是一小块衣裳湿了而已,待会儿也就干了。无需这般麻烦。”

语毕,他将湿了的布巾随手丢到旁边宫人的手里,神态自若,唇角含笑。

太后眼中划过一丝疑惑,最终归于平静。

——想必当真不是端王了。

如果是端王,受了伤后,即便不怕沾到水,但是也会立刻去将衣裳换掉。

现在他肯穿着那一处沾湿了的衣裳稳坐在位置上,想必是那里当真没有异状。

经过这一次的试探,太后将最后对蔺君泓的一点怀疑也止住了。

蔺君泓却是暗中捏了把汗,暗暗赞了元槿的细心和周到。

当初在王府里换衣裳准备进宫的时候,元槿特意让人在他伤口前包了一层防水的纸。

他本是不肯的。毕竟防水的纸不透气,少不得要让伤口好的慢一些。

但元槿的顾虑是,万一伤口渗出血来,染红了绷带,绷带上的血再染红了衣裳,说不定会被人发现不对劲之处。

虽然大夫保证了绷带够厚,但她总觉得不够妥当,总觉得再加层防水纸才足够保险,一定不会让人看出来。

蔺君泓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娘子的担心了。

见元槿坚持如此,他就不再多想,当即让人依着她的吩咐做了。

如今看来,倒是幸亏元槿顾虑颇多,让人加了这一层防水纸上去。

这回这东西是真的起了大的用途。

最起码,能够保证那些水不会沾湿了他的伤口。

而且还彻底绝了太后对他的所有顾虑。

蔺君泓赞赏的望了元槿一眼。

元槿勉强笑了笑。

她想到刚才听到的猫儿狗儿几个字,下意识的心中一跳,视线转移望向蔺时谦的手中。

果不其然,定北王手中拎着的,正是腾腾它们。只不过仅仅是汤圆和腾腾这两只,闹闹却是不见踪影。

看到这一幕,元槿先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继而又提起了心。

——也不知闹闹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她故作镇定的走上前去,对定北王行了个礼,而后指了腾腾歉然笑道:“它是我带过来的。”

蔺时谦先前没有留意到她。

如今听了她的话,蔺时谦循声望了过来。

他眼中先是有一瞬间的怔忡,不过片刻,就又恢复了清明。

蔺时谦指了元槿说道:“小丫头,我有点印象。邹宁扬家的那个?”

他这话刚出来,旁边响起一声轻咳。

端王爷蔺君泓半眯着眼轻笑道:“皇叔莫不是弄错了吧?她既是嫁与了我,终归是咱们蔺家的人了。”

“即便嫁了你,难道邹宁扬就不是她爹了?”蔺时谦斜睨了蔺君泓一眼,嗤道:“就你这霸道的性子,也真是委屈了邹家的女儿。”

端王爷威风八面惯了,何时被人这般奚落过?

不过,对着威名远扬的叔父兼定北王,蔺君泓还是十分恭敬的。

闻言之后,他脸上神色瞬息万变了许久,最终轻轻一叹,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太后看到端王爷吃瘪,也是惊奇,身子忍不住前倾,与蔺时谦道:“他倒是听你的。先皇说他,他都要驳几句。”

一旁的徐太妃脸色不太好看,沉声道:“阿泓和先皇亲近,父子俩有说有笑,自然就会无意间反驳一二。对着定北王,阿泓一定要恭敬些的。”

她这话说得十分在理。

大家对此皆是一笑,都不再提起了。

不过蔺时谦听闻是元槿的狗,显然十分讶异。

他哈哈大笑,随手一抛将腾腾丢到了元槿的怀里,指了它说道:“这狗儿着实粘人。刚才我见了那只猫儿想要一并捉了来,结果被它拽住裤脚咬住靴子动弹不得。白白让那猫儿给逃了。”

蔺时谦虽然是随口将腾腾抛了过来,不过他是习武之人,懂得控制力道。腾腾这一下跌倒了元槿怀里,倒是半分都没有伤到,只看上去小眼睛有些迷茫,好似是在发晕。

元槿看着它那茫然的小模样,忍俊不禁。再一细想,顿时明白过来,应当是闹闹要往旁边跑的时候被蔺时谦看到了。腾腾为了让闹闹成功行事,故而车主了蔺时谦不让他去阻止。

正是因为腾腾死缠烂打的这个举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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