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领着苏晗还有几个庶出的来到了太夫人的院子,还没靠近就听见月姨娘的哭声不断。
刚进门就见月姨娘披散着头发,狼狈的跪在廊下,苏太夫人揉着眉心坐在一旁主位,余下的座位上坐着袁氏,二房正妻柳氏和平妻颜氏,以及四房的李氏。
“太夫人!蔓姐儿怎么说都是个孩子,这孩子向来都是恪守本分,都怪我没能给她一个好的出身任人作践,可再怎么说将来也是侯府主母,太夫人求您大发慈悲,救救蔓姐儿吧,婢妾日后一定会谨守本分替太夫人诚心祈福。”
“说起来蔓姐儿福分大着呢,一个庶出的姑娘也能嫁到侯府,怎么说也是替三房添光啊,日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福分等着呢。”二夫人柳氏斜睨了眼凌氏,语气里满满的幸灾乐祸。
月姨娘见有人帮她说话哭的更加凄惨,太夫人果然皱起了眉,刘嬷嬷立即道。
“易侯爷是睿王身边的红人,到时候牵扯到大姑奶奶,大爷那边也不好向睿王交代啊。”
太夫人犹豫半刻,正要开口却见凌氏大手一挥。
“给我堵上月姨娘的嘴!扰了太夫人清静谁能担待的起!”
“太夫人!”月姨娘躲到太夫人身后,“太夫人救救婢妾。”
“你这是干什么?”太夫人不悦道。
“是啊,有什么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三弟妹消消气。”袁氏事不关己的添油加醋,始终摸不透三房的底,若是能将三房拉拢到睿王这边,将来睿王肯定会感激大房。
凌氏不紧不慢的上前,“怎么说月姨娘都是三房的人,我身为三房主母理应管教,月姨娘!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跑到这儿撒野!”
凌氏直盯着月姨娘,目光锋锐看的月姨娘心不停狂跳。
“太夫人…。”
“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若你处事公允她又怎么会跑到我这来!看看你做的好事!”太夫人怒斥道。
算计苏晗也有太夫人一份,正好,凌氏还愁找不到机会呢。
苏晗瞥了眼怒气冲冲的太夫人一阵心寒,就因为对母亲不满意,所以帮助外人压制母亲,再怎么说她也是她嫡亲孙女。
母亲重情重义又不愿让父亲难做,所以才会处处忍让,可太夫人的性子是不折腾死凌氏绝不善罢甘休的。
“祖母,母亲也是为了您好,国公府的姨娘不计其数,下次张姨娘李姨娘有个什么不愉快就跑到您这里打扰您的清休,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很不值得?”苏晗巧笑嫣然清脆婉转的嗓音听的让人心里十分舒坦。
太夫人语噎了噎,在她眼里姨娘不过是个物件儿,随时可以发卖
打发了,可被苏晗不痛不痒的刺挠着,心里堵着气,显得自己多管闲事。
“晗姐儿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说祖母也是长辈,为了三房操心,传出去丢的可是国公府的脸面。”
柳氏不遗余力的帮太夫人找个台阶下,“三弟妹蔓姐儿嫁的好,将来也会帮衬晗姐儿,何乐而不为?”
“二伯母这话说错了,蔓姐姐是失了名声迫不得已才嫁到侯府,不是正儿八经的请媒人说亲,母亲不过是罚她抄写经书,怎么在月姨娘这里好似母亲会要了蔓姐姐的命似的,惹的大家误会。”
苏晗不咸不淡的回击,莫须有的罪名三房可不担。
柳氏一怔,暗骂苏晗伶牙俐齿一点也不知道尊重长辈。
“可若蔓姐儿被罚的事传出去,还以为是蔓姐儿品性不端,等蔓姐儿嫁过去还怎么在侯府立足?”
月姨娘不甘心的小声嘟囔着恰好能让几个人听清。
“蔓姐儿身子骨弱,小佛堂阴冷潮湿她未必能经得住。”
凌氏寻了个位置坐下,苏晗也站在她身后,月姨娘倒也不笨,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
“凌氏,你身为主母应该大度些,蔓姐儿虽不是亲生到底叫了十几年的母亲,这样吧,罚也罚了今儿就放她出来,月姨娘救女心切也情有可原。”太夫人一锤定音认定了凌氏的罪名,此时外面站着不少下人,门又敞开着,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
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好像凌氏就是仗着身份故意气压月姨娘母女,看不惯苏蔓的了好亲事,所以才会折磨身份低微的月姨娘。
“母亲,月姨娘这些年来处处小心谨慎,又生下了玢哥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听说玢哥儿来年准备会试,就连夫子也没少夸他聪慧,将来有侯爷帮衬,说不准咱们家出个状元,再说月姨娘又是母亲身边的人教导出来的,自然少不了母亲的功劳,只不过……”
柳氏欲言又止,月姨娘激动不已,要是有太夫人做主,她就再也不怕凌氏了。
“只不过什么?”袁氏递过话茬,两妯娌相视而笑。
“这毕竟是三房的家事,我一个隔房的伯母也不太方便插手。”
“说话别吞吞吐吐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这里坐着都是一家人,谁敢说你半分!”太夫人也心动了目光环视一周,落在了凌氏身上又轻轻掠过转回到了柳氏。
得了太夫人首肯,柳氏点点头,继续道,“月姨娘身份有些不妥当,就是以后蔓姐儿嫁入侯府也难免直不起腰来被人诟病。”
话落,月姨娘激动的看向太夫人,刘嬷嬷不经波澜的眸子也望向了太夫人。
按理说袁氏应该极力反对才是,给女儿送了个身份尊贵甚至压过她的人,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袁氏怎么着也得阻拦,可袁氏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