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督主,如何少的了生死命悬,汪延的身上伤口自不必多说。
“若是老大人在……也绝对不会看着督主这般耗损心力。”
汪延一怔,随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的身体自己有数。”
“现在什么时辰?”
李生回答,“已经亥时了。”
傅国公府……
汪延抬眼从西厂地牢的暗窗望向外面如墨的夜色,的确夜深了,而且天空漆黑一片,星光不见,怕是要又要下雪了,今年的雪格外的多,看来明日他要亲自去一趟傅国公府了。
还有那双挥之不散的眼神,总是让汪延莫名烦躁。
“明天一早去给傅国公府递帖子,就说本座昨日突然离开有些唐突,亲自登门道歉!”
李生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番。
汪延竟然说是要亲自登门道歉。
“啊?……奴才知道!”
……
汪延估计的并没错。
夜里大雪便下了起来,风卷着沙,夹杂着雪,不时打在窗棂上,一整夜都没有安分。
翌日清晨的时候,积雪已经堆起到了脚腕,气温更冷了几分,就要过年了呢。
大雪也是好兆头,瑞雪兆丰年。
“小姐,快进来……”鹊之动作迅速的将房门打开,让傅明娴先走了进去,她关上房门,搓了搓手后又急忙翻了几下炭盆。
炭火被烧的通红,身上的寒冷也褪去了许多。
“小姐,要不要奴婢先去帮您去铺床?”
傅明娴和鹊之向从前在傅家时候那般围在炭火前,“我还好,你先不用管我了。”
傅明娴身上有狐狸披肩保暖,又手中不离汤婆子,倒是鹊之,她虽然心疼她,但却不能太过张扬,让鹊之穿的太过僭越,可不是要冷。
鹊之笑吟吟的凑到了傅明娴的身边,“小姐,奴婢怎么觉得这老夫人很和蔼慈祥呢?”
从刚开始鹊之的忐忑到这几次接触到傅周氏,印象真的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周氏连用膳都要傅明娴陪同,期间还会亲自给小姐布菜盛汤,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脾气。
若非刚才小姐服侍了老夫人服了药,恐怕小姐还是不得空了,这老夫人也是奇怪,自己府上那么多嫡亲的孙子孙女不用,偏要小姐陪在身边。
小姐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傅周氏每次一看到傅明娴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到真的很有一派祖孙和睦的感觉呢。
“而且,奴婢觉得她好像把您当小孩子一样宠呢!”
傅明娴微板着脸,“瞎说什么呢。”
“大概是老夫人可怜我吧,这才好心收留我们几日,等着傅二爷气消一些我们就要回去呢!”傅明娴似乎是在安慰着自己,“今儿已经是二十三了,马上就年关,你不想吃母亲包的饺子糖包我还想呢!不如你就在这待着吧。”
鹊之急了,“小姐,奴婢可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实话吗!”
“实话胡乱说也会遭来祸端的!”傅明娴弹了一下鹊之的脑袋,“趁着这会儿得空,我还有件事情要去处理,可得赶快了!”
鹊之捂着额头,“那小姐要去做什么?”
傅明娴起身,“我去见一下孟世子。”
“孟世子?”鹊之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咱们刚算计完孟世子,您竟然还敢去!”
“不怕孟世子来找你麻烦就不错了,您还自己往上撞!”
鹊之哭丧着脸。
傅明娴却笃定的摇头,“正是因为咱们刚算计了孟世子,所以我才必须要见他。”
傅明娴想了想,“总不能叫他蒙在鼓里。”
蒙在鼓里?这是什么意思。
鹊之还未来得及问傅明娴,傅明娴已经开门走了出去,回答鹊之的就只剩下寒风吹进门口的碎雪。
好在孟世子所在的院子离青桐院不算太远,估计这会儿傅明珊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傅明娴便直接朝着书房奔了去,得敢在孟嘉弘反悔前拦住他。
长远正守在门外,看见傅明娴的时候,若非她是女子,便要直接给赶出去了。
“傅小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长远很替自己的主子抱不平,旁人不相信世子的清白他却是相信的,当时要不是世子相信了傅明娴的话,急着去客房,也不会让认误以为世子是去见四小姐,最后又不知道怎么弄的还要娶四小姐了!
世子和世子夫人感情深厚,如今却平白的多了个人,闹得世子也愁眉苦脸。
可惜他只是下人,说的话没人相信。
“世子不但和你无冤无仇,还想着要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来陷害我们世子!”
傅明娴耐着性子,“我知道你的心里窝着火,但是我之所以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不会再给你机会叫你陷害我们家世子了。”长远没好气的说道。
傅明娴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是不是陷害,这个要你们世子来定夺才成,我只是想问你一句,是想你们世子未来都这般憋闷,还是能解开心结。”
“这是你们的地方,我又做不了什么。”傅明娴摊了摊手。
“说什么也不行!”长远是铁了心的不想让傅明娴靠近孟嘉弘,“我可不像我们世子那么好说话。”
却没想到,孟嘉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