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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母亲的话,霍幸君不禁一怔,抱着女儿的双臂不由一紧,惹来女儿手舞足蹈的抗议。
“为人母了还这般莽撞!”东闾氏忍不住轻斥了女儿一句,待看见女儿有点茫然的神色,才惊觉不对。
“幸君……”
“没事!”霍幸君立时回神,微笑着回应母亲。
东闾氏见状,也不追问,笑着问女儿可要休息,待女儿拥着外孙女躺下,睡着了,才轻手轻脚退出内寝,正与刚进门的上官大家遇上,两人便到屋外,轻声商量明日的接子移室的诸项事宜。
内寝中一片寂静,搂着女儿的霍幸君虽然紧闭着双眼,却并没有睡着。
纤细的手指搁在女儿的颈后,感觉着女儿柔软的胎发,霍幸君感觉自己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冬日的午后……
史良娣的寝殿中,得知皇孙所幸宫人有孕的太子在欣喜之后,一脸遗憾地看向她,又是关切又是期待地道:“幸君,快点生个孩子吧!若是女儿,就给我做孙媳!”
她又羞又恼,实在不知如何应对这个素来关爱自己的储君,还是史良娣拍着她的肩,为她解围:“太子是长辈,哪有这样说话的?再说,太子知道一定是男孙吗?”
刘据伏在凭几上闷笑:“没关系,总会有一个男孙能娶她的女儿的!”
这下连史良娣都词穷了。她也是脑中灵光一现,肃然正色地对刘据道:“太子信诺。日后,妾小女不堪他人室,定致太子家!”
史良娣愕然,随后抬手以袖掩面,却掩不住那一声声压低的笑声,刘据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将双肘支在凭几上,双手抵在颌下,困惑地道:“幸君,你与上官安的女儿能不堪到何种地步?”
霍家人的容貌都是绝好,上官家怎么说也是形容端正,能差到什么地步去?
她却是早已有了主意,一本正经地道:“妾不知先大母的形容,家姑……”她没有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明了——上官桀的妻子着实没什么姿色可言。
见史良娣附和地点头,刘据抚额呻吟:“不会那么巧吧……”
那是征和元年的初冬,长安城尚未经历闭城门大索十一日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