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本来应该补更的~~但是,端午节~~~父母临时决定回老家过节~~~于是,易楚,一早就被叫起……坐车回老家……十点来钟才回来……只能先更这一章了~~~因此~~明天会更两章~~~请各位朋友见谅了~~~顺祝各位粽子节快乐了~~~)
上官桀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次,霍光的安排总是让他有种违和的感觉?
——霍光看起是针对他们父子,实际上,却是在针对天子!
上官桀无法不惊怒非常。
上官安却对父亲的看法不以为意,反而十分冷静地轻声道:“阿翁,罪名都是事后定的。”
大汉的律令的确森严,但是,终究是以人决断,更何况还是论心、论行等等的不同情况……更重要的是……
——成王败寇!
——历来,胜利者总是被歌颂的!
——如果霍光的谋算成功,又有谁会指责一句“大逆不道”呢?
这些道理,上官桀应该都是明白的,上官安不由有些不明白——那句话……不应该由他来说才对……
上官桀的确明白,但是,算计天子……
“先帝托以少主,霍子孟岂能如此辜负?”上官桀咬牙。
——为了私利算计天子是一回事,但是,像霍光这样公然对付天子……
——封闭宫门,强令诸卫……
……这是公然的架空天子了!
上官桀无法不觉得心惊了——究竟还有什么是霍光不敢做的?
对父亲的愤慨,上官安倒是丝毫不觉得有丝毫的必要,因此,他很随意地应了一句:“阿翁,敬侯已薨,谁又知道先帝托给大将军的少主究竟是谁呢?”
虽然先帝临终之际召见了诸大臣,亲颁诏令,但是,自后元二年二月,天子行幸盩厔五柞宫,直到立皇太子,那十多年天的时间中,陪伴于天子左右的,除了今上,便只有霍光与金日磾两人了。先帝崩后,所有的遗诏也皆由他们二人颁出。
当时,掌诏命奏疏的尚书令是张安世。
只看如今张安世在霍光面前的份量便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多么深厚了。
——谁知道那些遗诏……是不是出自先帝之意……
——如果以最大的善意去看待霍光……那么……在那不算短的十天中……谁又知道……先帝对霍光、金日磾……是不是另有交待?
——毕竟……霍光看重卫太子唯一的血脉……不算什么难以想像的事情……可是……金日磾……凭什么听任霍光那般行事?
——那道令皇曾孙属籍宗正的遗诏……实在是……有着不轻的份量!
……只看始元五年那桩离奇的冒充卫太子案……便知道,卫太子对大汉子民来说……仍是先帝的正统嫡嗣……而那道遗诏……事实上……也意味着,先帝仍旧承认卫太子一脉的正统性……
事实上,这么几年下来,上官安对先帝的安排多多少少也有些犯嘀咕——先帝对霍光是不是太放心了?
——或者说……先帝对今上的能力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
这些,上官桀无不是心知肚明的。
因此,听了儿子的这句话,上官桀没有反驳,也没有再愤慨什么,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像之前,因为封闭城门一事,他们父子俩被阻于城外时,曾经商议的一般。
他们父子离京,又恰逢王莽染疫,霍光封闭城门,自然不是只为了隔绝疫症蔓延。
——若是真的为了避疫,第一件事就不是封闭城门,而是立刻安排帝后与朝中贵人离京。
正是这个缘故,最初的惊讶一过,上官桀与上官安便确定,长安城中绝对没有出现太严重的疫症。
用上官安的话说就是:“大将军自己不惜命,也不惜少帝的命,总该惜那个皇曾孙的命吧!”
——刘病已。
卫太子仅此一脉,霍光岂能不顾?
至少,霍光对这个太子之孙的重视,远在刘弗陵之上。
……
听儿子这么一说,上官桀也有些惊疑不定了——霍光难道……真的打算行废立之事……
这时,上官安又说了一句:“阿翁,可是有流言说‘少帝非武帝之子’……当年,诸功臣废孝惠皇帝之子时……”
上官桀猛然变了脸色,上官安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儿的意思……?”上官桀斟酌着,也试探着。
——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即使是亲生父子……也是不敢轻易坦白相谈的。
上官安抿了抿唇,轻声道:“臣的意思……还是得看阿翁的意思……”
上官桀不由皱眉。
——上官安的主意……恐怕……还是不同寻常的……
“……我的意思……”上官桀掂量着儿子话中的意思,隐隐地觉得不安了,犹豫了许久,才轻声道:“我自然是不敢与霍子孟相比的……”
——擅行废立之事……
——拥立之功……
……
——是的!
——这些都是莫大的诱惑!
但是!——
想想那些元勋功臣拥立孝文皇帝之后的事情……
上官桀丝毫不觉得那是值得向往的功业!
因此,犹豫之后,当朝左将军对自己的儿子十分坚定地说:“我是要做忠臣的!”
上官安的眼光一闪,随即低头,拧着眉反问:“阿翁决心保今上?”
上官桀微微眯眼,片刻之后,不答反问:“尔意欲何为?”
上官安全身一震,良久才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