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蓝夜,其余人等,全部离开!”沈离一边整理药具,一边皱眉冷冷的说到。
此时,赵廷的病床前挤满了花枝招展、脂香四溢的女人,莺声燕语,直吵得人烦躁不耐。
“凭什么让我们出去啊,我们可都是担心少爷的身体,一大早就来候着了……”
“是啊,是啊,我们可都是关心少爷的病情,你把我们赶出去,居心何在!”
“哼,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图谋不轨,想趁我们不再谋害少爷啊……”
听了沈离的逐客令,一干女人还不等赵国舅发话就嚷嚷了起来,顿时屋子里想炸开了锅一般,比菜市场还要吵闹十倍。
“国舅爷若是不想救令郎就直说,何须如此迂回!”见沈离眉头深锁,显然已厌极了眼前这般景象,还不待她出言,蓝夜已抢先开了口。
赵国舅看了眼床上双眼紧闭,面如死灰的儿子,又看了看一边从容淡定的沈离,语带威严的喝到:“闭嘴,全都给我滚出去!”
赵国舅一声令下,很快一屋子的人就退了个干净,现在屋子里除了沈离和蓝夜,站着的就只有赵国舅一人了。
“神医,还请快些为小儿解毒吧!”赵国舅命令到。
沈离一边慢慢地擦拭着金针,一边淡淡的说到:“还请国舅爷也移步侧厅稍候吧!”
“为了令郎的安危,还请国舅爷体谅!”见赵国舅一步不动,蓝夜冷冷的补充到。
“你!好,很好,若是治不好廷儿,你们就别想活着走出这国舅府了!哼!”说罢,赵国舅拂袖离去。
蓝夜紧随在赵国舅身后,待他踏出门槛,狠狠地将房门关上,插上了门栓。
“蓝夜,你有些失态了!”沈离戴好自制的医用手套,一边为赵廷宽衣,一边淡淡的说到。
听到沈离的话,蓝夜身体一震,心里有些苦涩,随即摇摇头,脸色镇定的走上前去。
有了蓝夜的帮手,很快赵廷便被剥了个精光,赤条条的躺在了那宽大的雕花大床上。
待蓝夜回过神来,看着一丝不挂的赵廷,满眼错愕的看着沈离,问到:“小姐,你,你怎么把他裤子也脱了?”说着,起身就要重新给赵廷穿上。
“哦,没事,脱就脱了吧,不影响我替他疗毒,你赶紧去配药吧,时间差不多了!”沈离看了眼床上挺尸的赵廷,神色淡定的回到。
蓝夜还欲再说什么,这时沈离已经神色自若的过来开始为赵廷施针了,其实针灸的位置只在胸腹之间,着实不必连裤子也脱掉,然而蓝夜此时已没有时间再多想其它。
“把药引给他灌下去!”待沈离将金针插在了赵廷的三十六出要穴上,这才满头汗水的从床塌上下来,一边吩咐蓝夜到。
房间里是早已准备好了熬药的器具的,沈离为赵廷施针的功夫,蓝夜早已熬制好了临时配制的药引,满满一碗浓稠的黑色汤药,被蓝夜粗鲁的尽数灌进了赵廷的口中,一滴都没有浪费。
一碗药下肚,不过片刻,原本脸色苍白、状如死人的赵廷瞬间变得全身血管暴徒,苍白的肤色想染了胭脂一般变得绯红,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像一块被烧红了的烙铁一般,红的刺眼。
看着赵廷身体的变化,沈离一脸平静,尽管此刻的赵廷看起来像是要被烧着了一般,身体也是烫得吓人,尽管她知道这些痛苦很快就要转嫁到自己的身上来,但她依然神色如初,不骄不躁,不悲不喜。
一边看着,一边计算着时间,突然,沈离眸色一沉,快步走向床榻,一手托住赵廷的后背,倾身坐在了赵廷的身后,运起全身内力汇聚于悬空的右手掌心,掌心刚欲抵上赵廷的后背,却被蓝夜一把捉住了手腕,生生阻止了前进的趋势。
“蓝夜!”沈离并没有回头,只生硬的唤了一声,声音里有着不可抗拒的薄怒。
然而,尽管清楚地感觉到了沈离的怒意,蓝夜却依然没有松手,反而运起了十成的功力来阻止沈离,尽管心里明白,到如今这一歩,其实他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一直以来,他视她为主,从心底里尊她、敬她,佩服她,然而,他的心里最看重的始终都是神医谷,为了神医谷,即使是被他当做了唯一的信仰的她,也是可以忍痛放弃的,然而,此刻,他却是第一次动摇了,看着她如此平静、淡然的走向注定的结局,他第一次做出了违背理智的事情。
只是,他终究是阻止不了她的。只见,沈离眉头一紧,一股内力倾泻而出,轻易地便摆脱了手腕上的钳制,再一次聚起内力灌注到赵廷的经脉之中。
被沈离震到了一米开外的蓝夜,满眼绝望的看着沈离为赵廷运功解毒,他知道,当赵廷恢复正常的那一刻,也许就是他要面对她的离去的那一刻,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痛心的看着,只是看着。
“噗”的一声,沈离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鲜血,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床榻之上,身上压着依然人事不知的赵廷。
“小姐……”蓝夜大惊,快步上前,一把推开压在沈离身上的赵廷,扶起沈离,向她口中喂了一颗“冷香丸”,见她神色依然苍白,嘴角不停的有黑色的血溢出,索性将瓶中所剩不多的药丸一股脑的全都塞到了沈离的口中。
“蓝夜,研究了这数日,你应该知道没用的,何必浪费,这‘冷香丸’是师父特制的,虽能解百毒,可对我身上的这些毒,却是丁点效果也没有的了。”沈离尽数吞下蓝夜喂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