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便是长信侯爷这身板,朱小侯爷心中便不知道多少次想这应该长在他身上才对!
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岔了神,他索性将心中所想的事情丢在一旁,专心和宁衡讨论道:“现在全境追查劣银,所有的商号都在整查民间到现在查出的劣银也没有多少。看来他们之前并没有将劣银投入市场的打算。我之前还在想上一次的劣银是否就是这些人制造的,眼下却又不肯定了。”
如果是李家人借题发挥的话,为何偏偏就选了劣银这一条呢?
况且劣银的制造工艺与先帝年间那场劣银之患一模一样,实在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一处。而他们已经笃定劣银一事是由李家挑起,那么,对那场劣银祸乱也就不免多想了一层。但现在看来,两者的用处不尽相同,也或许不是同样的人所为。
宁衡也否定道:“据宁家所载,先帝年间的劣银是商家为谋取私利自己所做,应当不是这些人的蓄谋。不过,制造劣银的匠师在当时并没有全数落网,还有一些人逃生了,这些人若是一开始就是李党所救,那么这一次的劣银案便是他们早就布置好的一颗棋子了。”
“按说匈奴人也不缺钱,李家人若手握残余金银矿山也肯定不缺钱,怎么会把主意打到劣银头上?”
朱定北不解,当看他们现在想把那批国库存银花出去都难就该知道这种事情弊大于利,而且也会过早地暴露他们的羽翼。
“他们的目的不是钱。”宁衡沉吟道:“自你说了李家人的事后,我便一直在想他们此举的用意。与匈奴勾结谋反,这其实是下下策无异于与虎谋皮,李家想要登上皇位靠匈奴不可能达成的。那他们又是为何和匈奴保持这样的合作关系,而且,对彼此信任有加?我在想,是否他们得不到这个皇位,便想毁了整个大靖——”
“不可能。”
朱定北失声道:“怎么可能,李家人脑子没问题就不会这么想。天下都乱了,他们还争什么争?就算和司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至于丧心病狂拿百姓社稷泄愤吧!”
这个想法太疯狂了,朱定北简直不敢想象。
宁衡轻叹了声,“只是猜测。”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李家人用心险恶。”朱定北抿唇道:“他们与匈奴合作总有条件,而他们手上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什么是可以让匈奴动心的筹码?除了等他们篡位之后割让国土城池或是开放粮布买卖,我想没有其他可以吸引匈奴人的地方。”
也正是如此,朱定北才会这样恶心李家人。
他朱定北也痛恨皇室,重生后不止一次想过杀了皇帝一了百了,但他绝不会这么做。
他如今已经不是朱家军的少帅,但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并没有因此少一分。他仍然希望自己能够守护家国,为大靖天下尽一份心力,也希望国祚风调雨顺,社稷安康。
他是朱家军人,保家卫国永远是第一使命。
李家人所做的,正是他最不耻的事情,身为将士竟然叛国通敌,不管他有怎样的宏图大业,都无法为李家的自私自利和卑鄙无耻开脱。
一个不会为百姓着想的家族,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又有什么本事,坐得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