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舌,那么多天没见你,你不是躲着我吧?”
那边一共六人,其中一个高个汉子斜着眼睛看向陈长遂,用带着调侃和不屑的语气说话。
高个汉子是个白人,长相非常普通,大概因为长期在战场上的缘故,肤色较为黝黑,看起来很有点威武的气质,只是他眼神过于阴鹜,给人有一种湿腻的感觉,就像某种软体动物一样。
陈长遂从看见那高个汉子开始,脸色就变得特别难看,他用厌恶的眼神看了那高个汉子一眼,说道:“斯诺钦,今天我在招待客人,你我之间的事情改日再说,今天我没功夫和你斗嘴。”
“招待客人?”
那个叫做“斯诺钦”的高个汉子很快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很机敏的把目光落到了郭小石的身上,笑道:“这就是你的客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啧啧,陈长舌,不是我说你,交游广是好事,可也得交一些像样的朋友啊,别一个个都软脚蛇似的,中看不中用。”
当着客人面前对陈长遂说这样的话儿,这分明就是打脸了,陈长遂双目一瞪,顿时站了起来,指着斯诺钦喝道:“你他妈说什么?敢把话儿再说一次?”
斯诺钦似乎很满意把陈长遂激怒,嘴角拉起一丝轻蔑的笑容:“说不说都一样,别光靠嘴巴,有本事派个人上擂台见真章!”
“你……”
陈长遂闻言,脸色顿时涨得通红,那样子竟是怒火中烧却无从发泄。
郭小石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多少看出来了,这个斯诺钦大概是陈长遂的对头,只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便对身边一个同是黑狐佣兵团的雇佣兵低声询问起来。
经过那雇佣兵的讲述,郭小石才知道这个斯诺钦居然也是黑狐佣兵团的的人,因为他是团长小舅子的身份,平时在团中作威作福,嚣张跋扈,非常不得人心。本来以陈长遂处处与人为善的性子,并不会和斯诺登有什么冲突,可是一年前,黑狐佣兵团中有一位副团长退隐,必须有人补上这个位置,而陈长遂正好是最有资格的人选,因此,早就垂涎这个位置的斯诺钦便将陈长遂看成了眼中钉,开始处处与陈长遂作对。
“两个月前,也不知道斯诺钦从哪里找来一个叫做昊黾的家伙,故意打伤我们一个兄弟,然后激得陈大哥派人和他擂台搏击,结果我们七个兄弟被昊黾打伤致残,有一个还当场被打死了。最后,陈大哥宁愿躲着斯诺钦也不愿兄弟们再冒险,而斯诺钦则在外面到处说陈大哥的坏话儿,说陈大哥是个没用的软骨头,不配当佣兵团的副团长,甚至还给陈大哥起了个‘陈长舌’的外号,讽刺陈大哥只会动嘴皮子,不敢动手。”
那个雇佣兵咬牙切齿的说着斯诺钦的“事迹”,临末,又指着远处一个巨汉说道:“喏,你看,那个就是昊黾。”
郭小石抬头看去,只见那边的一张大桌子前,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汉子,那光头汉子的身型几乎是正常人的两倍,全身肌肉块垒分明,血筋如同长蛇一样盘桓缠绕,只是坐在那儿就已经充满了威慑感。
正因为那光头汉子的“恐怖”体型,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离他远远的,使得这拥挤的酒馆内居然空出了一小片宽敞的空间。
那光头汉子这时正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着,桌上的酒菜对他来说就像是战场上的敌人一样,迅速消灭在他的嘴里。
似乎感应到郭小石这边的目光,那光头汉子举杯喉咙里倒酒之余,朝着郭小石他们瞥了一眼,那眼神凶恶之极,瞥完之后还咧嘴露出白色的牙齿嘿嘿一笑,笑容中的威胁之意一览无余。
郭小石眉头轻轻一皱,不知为什么,他从那光头汉子的身上竟感觉到凶兽的一样的味道,让他心中极为厌恶。
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郭小石略一沉吟,又对身边那雇佣兵问道:“他很厉害吗?”
那雇佣兵刚才也被昊黾扫了一眼,有点畏缩的低着头,对郭小石道:“据说这家伙从小喝着铁翼兽的奶水长大,对金属性的虚空源能有着极强的亲和力,因此修炼得全身如同金石一样坚硬,刀枪不入,非常厉害。”
“原来是这样……”
郭小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那铁翼兽是怎样的一种凶兽,可那光头汉子看起来的确从铁翼兽的身上得到了好处,只不知道这个“如同金石一样坚硬”和磐石身比起来究竟哪个更强。
那个雇佣兵继续愤愤不平道:“昊黾仗着他的身体强横,在擂台上毫不留手,每每对我们那些兄弟都狠下毒手……唉,死了的那个兄弟就不说了,其他几个残了的兄弟全都不得不退伍离开,打擂台受伤又不会有抚恤金,他们将来的生活恐怕都没有着落了。”
同是雇佣兵,郭小石自然知道伤残退伍对一个雇佣兵意味着什么,眼神微眯,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要为此做些什么才是。
陈长遂被堵得说不出话儿后,斯诺钦得意洋洋的看着他,继续冷嘲热讽起来:“陈长舌,我要是你,就不如找一堵墙撞死算了,亏你平时还自吹自擂相交遍天下,现在连一个像样点的人都找不出来,真是笑死人……”
“住口,我……”
被斯诺钦当着众人一再嘲讽,陈长遂性子再好也气得脸色铁青,终于怒喝一声后忍不住就要朝斯诺钦扑过去。
就在这时——
一只手从旁按住了陈长遂,不论陈长遂怎么用力挣扎,都被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