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听到贺老爷子洪钟似的吼声,“你个小兔崽子,干点儿什么都干不好,我的这张脸都让你丢到姥姥家了”。
然后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出来。
间或还能听到贺锦东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老白,这到底是怎么了?”顾雨舟凑近老白,低低的问道。
现在贸然进去说不定会坏事,还是想办法弄清楚事情始末再想应对办法才行。
老白长叹一声,道出原委。
原来是贺锦东那家安保公司出了问题。
这些天贺锦东一直在医院,没有精力管公司,他手下那群退伍老兵和号子里出来的老油条就闹的不可开胶,最后还动上手了。
公司专门给他们修建的健身场地成了演武场,两伙人赤手空拳的在里面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最后抬出来十几个人。
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是影响总归不好啊。
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差一点儿见报,幸亏有人卖贺老爷子面子先通知他了,老爷子厚着老脸找人把这件事压下去,奈何心中的火气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这不就叫人把不争气的贺锦东直接扛回来,打一顿出出气吗。
“也不怪老首长生气,本来他就不同意锦东开这个安保公司,后来公司开起来了,老首长就寻思他要是好好干,干出点儿名堂来,他也就认了。可谁承想名堂没干出来,倒是差一点出人命,他这是失望了啊”,末了,老白痛心疾首的说道。
顾雨舟赞同的点点头。
早前顾雨同就跟她说过,安保公司不是那么好开的,明里暗里的势力都要打点好,出现一点差池就不会是小事,身败名裂那还是好的,说不定会给整个贺家带来麻烦。
贺家显赫,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贺锦东一个人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爷子怒火中烧完全可以理解,打贺锦东一顿也无可厚非。
“如果没人进去劝,老首长什么时候能停手啊?”顾雨舟试探着问道。
老白一下子就看透她了。
“小顾啊,你可不能不管光看热闹,往常锦东没伤没病的时候还能承得住老首长的一顿棍子,现在他可还伤着呢啊,这一棍子下去就够他受得了,更何况老首长每次都是不把棍子打折不罢休呢”,老白急急说道。
顾雨舟还想问多粗的棍子,老白没再给她机会,用力一推,直接让她撞门闯进房间。
贺老爷子手臂粗的棍子举在半空,看了她一眼,又稳稳的落在贺锦东的屁|股上。
没错,是屁|股上,还是扒了外裤内|裤光溜溜的屁|股蛋子上。
贺锦东都二十多岁了,贺老爷子竟然还让他脱裤子趴长条凳上打屁|股,当真是——没眼看。
顾雨舟尴尬的不行,转开眼不去看那个虽然已经看过,但是再看还是会脸红的白花花的屁|股。
“贺爷爷,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打人啊。您打人,自己也累不是吗”,顾雨舟艰难的开口劝道。
贺老爷子冷哼一声,又在贺锦东的白屁|股上敲了一棍子,这才大喝一声,“臭小子,屋里有小姑娘还不赶快提上裤子,没羞没臊”。
没羞没臊这四个字一出,顾雨舟和贺锦东都红了脸,好像两个人都中枪了。
贺锦东慢悠悠起来,先提上裤子,然后捂着屁|股坐在长条凳上,对顾雨舟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咋来了?我这挺好的,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好点儿了你再来看我”,贺锦东口是心非的说道。
此时贺老爷子已经在老白的搀扶下坐到椅子上,喝口水喘口气,底气十足的吼道:“你好个屁!今天我就把你打残,省着你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活在世上浪费资源浪费粮食”。
“老首长,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是您自己个儿难受”,老白忙出声安抚贺老爷子。
“爷爷,您能不能给我点儿面子”,贺锦东一边给贺老爷子眨巴眼睛一边可怜巴巴的说道。
可惜,贺老爷子根本不听他的话。
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锁定在顾雨舟身上,“你这个小姑娘也挺有意思。我孙子为了你差点没命,你不说以身相许也就算了,连去医院看我孙子一眼都不愿意。现在又巴巴的跑我家里来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不教训我孙子,凭什么啊你!”
得,耍无赖这招不是贺锦东和元锦西这对兄妹的专长,老爷子用起来那才叫炉火纯青啊。
顾雨舟能说她也是赶鸭子上架吗,她自己个儿也不想过来啊。
“贺爷爷,我没说不让您教训孙子,你就是把他打死了,只要您不怕犯法,我绝对不说一句反对的话。可您能不能等几天再教训他啊,至少等我报完救命之恩,您再下死手行不行?您不知道,心里亏欠一个人特别不好受,您这么可爱善良的老人家肯定不愿意看到我因为您的一时之举后半辈子都生活在悔恨和愧疚当中吧”,顾雨舟学着平常贺锦东耍无赖的腔调油嘴滑舌的说道。
这番话把贺锦东说愣了,把贺老爷子说笑了。
伸手指着她,转头对老白说道:“这小姑娘我喜欢,比锦西那个臭丫头讨喜多了”。
他转回头来看向顾雨舟,爽快的说道:“那行,就先让你报恩,然后我再打折他的狗腿”。
“爷爷,我这要是狗腿,那您那是什么啊?”贺锦东嘴贱的接话道。
果然挨了老爷子一棒子,打在没受伤的胳膊上,疼的嗷嗷直叫唤。